emsp; 秦夫人病愈后,倒和她提起了秦禹的婚事。
“我常想,我哪日就去了,留下禹儿一个人,功名功名没有,婚事又没着落,他爹是靠不上的,可该怎么办。”秦夫人叹声。
程瑾知连忙道:“母亲说哪里的话,您不过四十出头,怎么就去了?小病小痛都是常有的事,您别想多了。”
秦夫人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个打算得好,我原先总想等他哪日中了举再说,眼看着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如先订了再说。”
程瑾知笑:“禹弟读书向来用功,中举是迟早的事,只是若母亲心急,先订亲也好,不知母亲看中哪家姑娘?”
秦夫人看看她:“这不是没有相中的么,早知道不将你许给他哥哥,就给他多好,这样有人管着他,我就什么都安心了。”
程瑾知回答:“是呀,姑母当初也不问问我,我小时候就挺喜欢禹弟的。他那时候去洛阳总跟我玩,整天表姐表姐的叫,说回京城了要给我找最好的鸡毛做个毽子,到我来了京城,他还真拿出个毽子来,说是帮我留着的,把我感动坏了。”
张妈妈在一旁道:“难怪二公子那时候从洛阳回来就天天守在厨房外面捡鸡毛呢,原来是给表小姐做毽子。”
秦夫人也笑起来:“他没姐姐,去了洛阳见了你这么个姐姐,待他又好,如何能不黏着你?”
程瑾知回道:“那姑母给他相个姐姐媳妇好了。”
张妈妈道:“那就照着表小姐的模子找。”
几人说笑完,程瑾知从贤福院出来,正好在池塘边看见秦禹趴在走廊的美人靠上喂鱼。
见有人来,他吓得一惊,见是她才松一口气,喊道:“嫂嫂。”
程瑾知笑问:“又不是在做贼,怎么吓成这样?”
“母亲不许我出来,要我在家温书,我实在憋得慌才出来的。”秦禹说。
程瑾知叹息:“母亲也逼得太狠了,你们一旬才休一日,这一日总要透口气,可惜我提过两次,她也不听。”
秦禹一边将手上的鱼料往池塘里扔,一边回道:“也怪我读书不好,若是早中了举,再中了进士,也就不要母亲担忧了。”
“人人都想中举,又哪里那么容易。”程瑾知在他身旁的美人靠上坐下来:“不过母亲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她想给你议亲了。”
秦禹愣了,回过头来:“嫂嫂是开玩笑的吧?”
“哪有,真的呢,张妈妈还说要照着我的模子找呢,你愿意吗?”程瑾知笑着说,成功将秦禹逗得说不出来话,脸微微泛起红。
“嫂嫂定是逗我,母亲说了要我专心科考。”
“哪是逗你,是真的,我们都说可以先订了,等你考试完再成婚,免得你一心挂念男欢女爱去了,影响了你读书。”
秦禹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道:“那还是不要了吧,我先考试再说。”
“嗯?”程瑾知笑问:“听这口气,你是不是不想找我这样的?那你想找什么样的?我去和母亲说,别让母亲给你找错了。”
秦禹正欲回话,一抬眼,却看着前方不说话了,程瑾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秦谏。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池塘对岸的木槿花后,此时与这边对视,看他们一眼,转身去了绿影园。
他的出现,成功让两个人没了声音。
秦禹转过头道:“大哥好像不怎么高兴。”
程瑾知回:“不知道,大概是公务太忙吧。”
说完,和他一起喂了会儿鱼,秦禹要回屋去读书了,程瑾知也回了绿影园。
等她到屋中,才知秦谏已经走了,只拿了身衣服就去了前面。
程瑾知便也没管。
秦谏在翰林院住了六日,那里是单间房舍,地方小,沐浴也不方便,他回家中沐浴完,换了身窄袖马球服便出去。
到了马球场,沈夷清问:“你这病才好,打马球没事吧?”
秦谏语气淡淡:“能有什么事?”
到了马球场上,便彻底证明他没事,如蛟龙出水,狠劲十足,让会武功的徐子期也甘败下风。
马球结束,已是傍晚,各回各家。
走到半路,秦谏却朝沈夷清道:“在外面吃吧,陪我喝顿酒,我请。”
“刚才大伙儿说去喝酒,你不是说没心情,不喝?”
“现在有了。”他道。
沈夷清看他这样子,明白了,心情不好,不想陪着一群人乐,只想找个人一起喝闷酒。
有人请喝酒,有什么不好的,沈夷清同意了。
陪他去了酒楼,点了酒菜,沈夷清先给他倒了一杯:“说吧?翰林院那几位老古板给你气受了?还是石公不愿就任的事?其实也没什么,皇上同意了书画院筹办,还让东宫作主,这就是天大的胜局,别的都不在话下。”
秦谏没出声,先喝了半杯酒。
沈夷清又劝:“事情慢慢来嘛,要我说,眼下是该庆祝的时候。”
秦谏缓缓道:“我觉得我夫人眼里就只有她姑母、她表弟,竟没我这个丈夫。”
“啊?”沈夷清万万没想到,他找自己是为家庭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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