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你到底在我的眼前,还是在我的梦里?”
叶帘堂挑起嘴角,一把短刃无声从袖间滑出,抵在他心口,“二公子觉得呢?”
“啊……别这样嘛。”贾延分明看见了刀,却并不防备,仍大剌剌地躺在榻上,唇边溢出丝丝缕缕的烟,说:“……看着侍读还在活蹦乱跳,我很开心呢。”
“开心?”叶帘堂挑了眉,“我同二公子没什么交情吧。”
“是了,叶大人不认得我,可我却认识叶大人。”贾延微微撑起身,带来更为深重的芽骨气味,叶帘堂皱了眉,他却笑起来,“春日流水粼粼,大人初封侍读,能乘宫车出入皇城。那时,我本欲前去致意,可您却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坐车去了呢。”
闻言,叶帘堂愣了愣,但转念一想贾氏二公子向来荒唐又不着边际的作风,便哼笑一声,道:“又是瞎编。”
“唉,大人不信便算了。”贾延敛下眸子,轻声问:“可你为什么在这儿呢?”
他不顾心口抵着的刀尖,缓慢地撑起身来,继续道:“您不该在溟西,叶大人,您不该来这座酒楼,到贾氏的地盘。”
贾延雾蒙蒙的眼睛难得透出一丝清明,“贾氏只想做生意,不想参与阆京权贵之间的事情。”
“是么。”叶帘堂将刀尖往前递了几寸,笑着说:“可不是二公子叫我留下来的吗?”
“我,”贾延顿了顿,说:“我只是喝醉了。”
“二公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叶帘堂笑起来,“若我的的匕首没有架在你面前,如今被刀抵住威胁的,恐怕就是我了。”
语罢,她转眸望向角落的屏风,“怎么,还要你的人继续躲着吗?”
贾延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无趣道:“行了,刀秋,出来罢。”
只见角落的屏风抖了抖,钻出一个人来,正是白日里守在雅间前的那彪形大汉。
叶帘堂匕首上移,抵在贾延颈间,侧眸向着刀秋说:“刀放下。”
刀秋见自家公子受胁,不疑有他,当即撂下手中刀,还顺势踢远了些。
“啊……”贾延将烟枪搁在一旁,轻声问:“大人找来这边,是想做什么?”
叶帘堂直说:“带我见大公子。”
“都是我的错。”贾延叹一口气,“是我亲自送上门了,对吗?”
“你不该打我的主意。”叶帘堂笑笑,冰凉的刀刃轻轻磨过他的脖颈,问:“能做得到吗?”
贾延垂下眸,只说:“贾氏不掺和阆
京的事情。”
“当然。”叶帘堂道:“只是生意。”
*
翌日下了细雨,溟西笼在烟雨中,分外朦胧。
贾氏大公子贾逊这日起的难得晚了半刻,昨夜雨滴打在屋檐上,吵得他睡不着觉,这会儿用冷水擦了脸,才清醒了许多。
家仆匆匆从外头撩了帘进来,身上还沾着些雨水,说:“大公子,元州朱刺史已经在偏堂候着了。”
贾氏手握溟西,说是三州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这些年三州的刺史青官们平日受了他许多照应,从咸元年间便隐隐有了自成小国的趋势,这些年下来,溟西面上还受着朝廷管束,实际上却早已围着贾氏转了。
闻言,贾逊撇了帕子,问:“他来做什么?”
“送东西来的。”侍从压低声音说:“外头了五六辆马车。”
贾逊嗤笑一声,“乡下来的小官,能送什么好东西。”
“哎。”侍从应了一声,也抿嘴笑笑。
“罢了。”贾逊拭去脸上水珠,披了件松花外袍便掀帘跨了出去,“本公子看看。”
贾府的宅院修得阔气,仆从侍卫有千余人,贾逊到时,正见朱刺史战战兢兢坐在黄檀帽椅上,屁股只挨了个边,大口大口地咽着茶。
“此乃幽州茗白。”贾逊仰笑着走进,“朱大人这囫囵下去,能品出什么香来?”
听见声音,朱刺史连忙搁下茶盏,起身迎道:“兄长来了。我这粗人没见过好东西,下次来,给杯清水便好,哈哈。”
“我看也是。”贾逊坐了主位,底下的仆从们又是奉茶,又是给他擦鞋的,阵仗十分大。
饶是朱刺史来元州快四年,却还是达不到见怪不怪的地步。
贾逊触及他的眼神,不耐道:“做什么来了?”
“兄,兄长。”朱刺史额间渗些细密的汗珠,赔笑道:“某近日得了些上好的桂浆,说是上好,可某也不懂这些,听说二公子喜欢,特地送来,好过这桂浆平白地被糟蹋了。”
“也是。”贾逊哼笑两声,朝外说:“就停在外头吧,等他自己回来了,看看喜不喜欢。”
不叫送来的礼进屋,这眼高于顶的大公子明摆着就是没看上。
“是,是。”这般难堪,朱刺史却还是赔笑着点头,“若是二公子不喜欢,随意打发了便是。”
一番谈话,他早已满头大汗,三杯凉茶下了肚。
贾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刺史要留在我府上用午膳么?”
这分明是待得不耐,想要赶人。
朱刺史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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