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公子,我这……”
“嗳,”贾延忽地打断他,将头换了一边支起,向叶帘堂问:“帘姑娘怎么不理我?”
叶帘堂心里一时拿不准这二公子方才醉酒时那一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便只是笑了笑,侧眸看一眼身边面色尴尬的行商,道:“我陪着东家来的,也不怎么懂这些。”
贾延打量了一眼行商,问:“他是你东家?”
叶帘堂点了头。
“好说嘛。”贾延又复了笑意,“想走溟西的水路?”
行商有些惶恐地摆了摆手,说:“只走元州城的便好。”
“只走元州城?那多没意思。”贾延眯着眼笑,“同我赌一把么?赢了便送你溟西的水路。”
闻言,行商瞪大了眼,“……送?”
“是呀。”贾延只笑,“玩么?”
行商笑着,正欲答应,一旁坐着的叶帘堂忽然问:“若是我们输了呢?”
贾延转着手里的琉璃盏,“输了便只能走元州城的。”
叶帘堂微微皱了眉,这赌局怎么看对于贾氏都没有任何益处,这二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玩嘛。”贾延拖长了声,“很容易的。叶子戏,只抽一张,比大小。”
行商立刻点了头。
见此,贾延笑了笑,唤人将纸牌呈了上来,反扣于桌,为暗牌。他苍白的手指随意拣了一张扣在身前。
行商刚要出手,却被贾延挡了开来,他望向叶帘堂道:“帘姑娘来。”
叶帘堂本不欲掺和此事,却见一旁行商扭过头来,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她。她只好叹息一声,走上前抽了一张出来。
见贾延仍盯着自己笑,叶帘堂也不看牌,索性直接翻了过来——万贯。
贾延眯眼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纸牌,笑着说:“帘姑娘赢了。”
叶帘堂垂眸看着他。从一开始,她便摸不准这人的用意与目的。
“看来姑娘的气运好,比我好多了。我就乐意同气运好的人玩,所以我愿意将溟西水路于此程送你们用。”贾延慢慢说:“这趟生意,贾氏不会掺和。”
行商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不,不掺和?”
“是喽。”贾延靠在椅背上,侍从替他新燃起了那支鎏金长烟管,他轻轻吸了一口,说:“不过嘛,路费还是要交的,除非……”
行商早已听傻,下意识道:“二公子请说。”
“除非,”他徐徐吐出一口烟,指了指他身后的叶帘堂,说:“你将她留下。”
话说到这,叶帘堂才明白过来,这二公子说是免了走溟西三州水路的“孝敬”,但其中高昂的过路费行商仍是付不起。
原来是在这等着。
“这……”
行商侧眸看一眼叶帘堂,当即摇了头说:“这怎么行!”
这位帘堂姑娘手下管着的,可是黑市第一大头聚宝台,背后更是靠着阆京世家,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将人卖出去。
“怎么不行?”贾延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哎呦,二公子。我,我本就是打算只走元州城的水路的。”行商陪笑道:“溟西水路哪是我能走得起的……”
“不行。”贾延拉下脸来,“你既然不愿领本公子的情,那这趟生意也别做了。来人!将他的货物扔……”
“别,二公子,二公子!”行商赶忙扑跪在他华贵的衣摆之下,慌乱道:“二公子,我,我一家老小就指望着这批生意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小的失礼!”
“那不成。”贾延说:“这赌局开都开了,你说不要就不要?”
闻言,叶帘堂总算明白这位终日饮酒作乐的二公子为何被评说行径荒诞了。她看一眼地上哀求的行商,忽地开口,说:“行啊。”
贾延有些诧异地抬起眼来,恰好撞进叶帘堂狡黠的眸中。
她眯着眼笑,“我可以留下来。”
第95章 巨贾“你、好、厉、害、啊!”……
贾延说是要将叶帘堂留下,可人真留下来了,他却又跑去同楼下的酒客喝了个稀烂。等叶帘堂找到他时,正见他半死不活地枕在侍女膝上,空气中仍飘荡着上好的芽骨香。
见她过来,贾延似乎才猛地忆起她的存在,起身时挥退了侍女,多情冶艳的眼便半睁不睁地看着她。
叶帘堂心中有着盘算,便上前将他的烟管拨到一旁,轻声道:“二公子?”
白日里她与贾延说话时,总是轻轻颔着面,似是贵女矜持羞涩,不愿同旁人对视。而如今她走的近了,贾延借着月光,这才头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你怎么在这呢?”
贾延半眯着眼,抬手拨乱她颈上的白纱,目光便落在她侧颈的那条触目惊心的赤色疤痕之上,几声闷闷的笑后,他说:“我只在吊死鬼身上见过这种伤……”
叶帘堂没说话,只垂眸打量着他。
“我母亲被吊死时,颈上的伤口与你的一样……只要我不喝酒,便夜夜都能看见她。”贾延又笑出声来,“你呢,叶侍读?阆京说你死于不明身份的暗杀之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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