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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也不抬:“等我看完。”
陈昕阳很老实地等,脚丫子都不敢动一动。‘
还是陈韵听见没什么动静,勉强从沙发上爬起来后才“解救”他。
姐弟俩一下午起码大战过八百次,都以姐姐的天然优势胜出。
陈昕阳现在就跟个小鹌鹑似的,抱着妈妈的大腿:“妈妈不要吵到姐姐哦~”
怎么不贴着人耳朵说话,陈韵都差点听不清。
她戳戳儿子没出息的小脸,问:“星星还有几页?”
陈星月的书爽快一收:“我看完啦。”
看样子是故意拿捏弟弟的,陈韵雨露均沾也捏捏女儿的脸,说:“都上个厕所再出门。”
当妈的准备好纸巾、汗巾、水杯、零食,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塞进帆布包里,还没跨出第一步就觉得疲惫不堪,
下一秒,她的“天神降临”。
宋逢林推门而入,看这架势问:“要出去玩吗?”
陈韵沉重点点头,抱着最后的希望:“外面还热吗?”
宋逢林看穿她的意图,手还在门把上:“我带他俩去吧。”
陈韵小时候想过嫁给盖世英雄,但谁说英雄一定要拯救世界的?
她嗓音甜腻:“辛苦你啦。”
挥手挥得迫不及待,宋逢林发笑。
等还没来得及往下走的电梯门打开,家门就已经关上了。
陈星月眨巴眨巴眼:“爸爸,我们好像被扫地出门哦。”
都从哪本书里学的这个词,宋逢林:“你知道扫地出门什么意思吗?”
陈星月假装拿着扫把比划:“就这样,扫出去了。”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小朋友从字面来看,哪里知道大人世界里的引申含义。
宋逢林只能尽量解释:“一般不让回来的,我们才用扫地出门。”
陈星月:“那我们不是,我们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又用宣布重大新闻的语气:“妈妈要烤鸡翅!”
她好像都吃上了,吸溜一下口水。
宋逢林忍俊不禁。
他很容易为这种微小的事情感慨,多年前茕茕而立的身影隐匿在虚幻之间。
不管怎么说,老天爷待他还是不薄的——
门一关,陈韵没听到父女间的这段小对话。
她把孩子们的拖鞋摆放整齐,进厨房淘米切菜,生怕再坐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
忙活一阵,手机响了。
她手在围裙上随意一擦,带着水珠的手划半天才接通视频。
刘迎霞都准备挂断了,一看到女儿的脸:“忙什么呢?”
陈韵把手机架好,对着自己的手:“做晚饭。”
这都几点了,刘迎霞:“才切菜啊?”
她在家的时候恨不得顿顿都现磨面粉,菜色烧出满汉全席的水平。
陈韵可做不到,说:“能切就很了不起了。”
也是,她打小干过几样活。
刘迎霞:“实在不行就吃外卖。”
又觉得不够营养:“要不我早点上去。”
陈韵:“不用不用,你们在老家玩着。”
问:“你们不是跟我小姨收花生去,这就回啦?”
往前三四十年,刘迎霞对一切农业劳动深痛恶绝。
现在只要不作为谋生手段,
她又乐意至极:“就两亩地,收不了多久的。”
陈韵对亩没有概念,连埋在地里的花生该是啥样都不清楚,但不妨碍她很愿意跟父母交流。
一家三口聊聊天,说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多意义重大,细数起来全都是狗屁倒灶的琐碎,翻来覆去还讲个不停。
一件八卦的细枝末节能听得人耳朵起茧子,却还是很有意思。
刘迎霞和陈勇忠在老家这几天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毕竟衣锦还乡总是光彩照人。
陈韵最大的愿望他们天天都开心,通话结束觉得十分满足。
她哼着歌做饭,掐着点把老公跟孩子都叫回来。
陈昕阳一看就是被爸爸硬拽回来的,进屋的时候嘴巴翘得老高。
宋逢林趁着儿子看不到,对着老婆无奈叹口气。
陈韵用口型示意“没事”。
陈昕阳巴掌大的脑袋里能放多少情绪,很快被烤鸡翅塞满。
陈星月正在换牙,吃的速度比弟弟掉一截,平常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