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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第56章 玫瑰饴糖 且如片风吹拂过,教他无尘也无瑕。

  56.

  天色渐暗。

  那小内侍回来时,张鹤邻正在屋中喝茶,正是歇息的时候,见得人来,也不免微讶:“回来得这样快?”又注意到他并非是空手回来的,手中还捧着个朱红的木匣。

  “宁王府有物事要转交,因此不敢耽搁。”那小内侍答道,“连忙带着来见您了。”

  张鹤邻道:“你且一五一十的说上一遍。”

  那小内侍连忙应了,便将当时在宁府别院的所闻所见,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这差事交予他后,不敢怠慢,立时起身出城。帖子递进去后,因为两家相熟,很容易的就见着了人。只是那胡人侍卫从他手中接过了信,举止却有几分稀奇,竟然是当着他的面拆开了。

  “想来是那侍卫是番邦来的,不通礼仪。”那小内侍道,“半点也不曾避着。”

  张鹤邻摇头道:“你却想岔了。陵光跟在宁世子身边,虽是外邦夷人,从来做事都沉稳妥当。他既然当着你的面拆了,那必然是得了吩咐。”

  小内侍甚是茫然:“可宁世子也不曾有口信……”

  张鹤邻道:“想来是主仆间暗语,或者暗号,难道还要你这外人明白?”他又浅浅的呷了一口茶,道:“拆了信后呢?”

  小内侍道:“他拆了信后,与我说稍等,有东西给我,便进去里间了。底下人上了茶水,取了几样糕点饴糖,有玫瑰、松子样的教我先吃着……”

  张鹤邻恨铁不成钢的一点他脑袋:“谁教你说这个了!”

  小内侍连忙略过,说道:“我等了些时候,其实也没有多久,那胡人侍卫就出来了。他托着个朱红的匣子让我拿走,说是要带给裴郎君。”

  至于裴郎君是谁……

  那自然无须明言……

  张鹤邻又问道:“可有话要带给主君?亦或是宁世子?”

  “并不曾。”小内侍讷讷道,“……那胡人侍卫脾气有些冷淡,连世子的安危喜乐都没有问。”

  张鹤邻心道,如今宁离在净居寺里,被守得密不透风,哪里有什么好危的?显然宁府里面也有明白人,知晓陛下这一片苦心。

  只是……如今虽掩了身份,可依照着宁离那番“暗卫”身份的猜测,如今小内侍去,定然是出自禁中、知晓宁离近况的,府上人竟也半分都不打听,也不知是说,是太沉得住气呢,还是太心大了。

  他目光微移,落在那朱红木匣上,问道:“便是这个?可知道里面有什么?”

  小内侍摇头:“不敢细看呢!张公公,那胡人侍卫说,这是他家郎君备下的,千万要交到陛下手里。”

  寻常奉往君王身边之物,都会仔细检查一番,避免其中藏有不妥之处。按理这木匣也是如此,可张鹤邻也还记得从前那场乌龙。萧九龄萧大统领,奉令行事,先拆了宁离的家书,结果惹得匣中梅花,凋谢得七零八落。

  那可累得君王好生补救了一番,如今又涉及宁世子,他也不敢擅自决定。

  他示意那小内侍将木匣拿来,略一掂量,入手颇沉,却不知是那木匣自身重量,还是缘着匣中之物。

  张鹤邻亦猜不透其中是何物事,却也不迟疑,小心捧着,亲自朝式干殿去了。

  小内侍心中着急:“可是公公,陛下说若非有要事,不许打扰!”

  张鹤邻轻啧一声:“你平日的机灵劲儿呢,到底都扔哪里去了。”

  事关宁家那位小郎君,又怎么算不得要事呢……

  他进来时,君王却凝望着瓶中的梅枝,兀自出神。

  寒英冷浸,冰枝雪凝。榻前案头,满殿皆是暗香幽幽。从前这式干殿内,并不用花枝为饰的,然而今岁冬日,无论是这帝寝之中,还是那别院之内,皆是用梅花点缀。

  张鹤邻不敢惊扰,脚步放得极轻,却已听得裴昭说道:“日后不必再插梅花,撤下来罢。”。

  张鹤邻怔了一怔,略有失色,低声应道:“是。”

  这殿中梅花因何而插?而又因谁而起?不必多言,他心中亦是瞭然明白。难道说今日去净居寺,那小郎君到底还是将主君给惹恼了?可先前一切也如常,分明半点不似是此。

  他将手中木匣小心翼翼放下,走过去要将梅枝从瓶中取出,然而手还未曾触及,裴昭又改了主意。

  “罢了,不必撤了。”

  张鹤邻于是笼手回袖,瓶中梅枝清寒,兀自幽然,半点不知方才恼处……

  先前裴昭独处一室,并不许人打扰。如今张鹤邻悄然前来,必定是有要事。

  他乜斜过去眼神,张鹤邻已是会意,禀道:“陛下,宁世子的信已经妥当送达。只是他府上那胡人侍卫陵光取了东西,说是要交给您。”

  裴昭微微一怔,并不曾想到,宁离写信,原来是为了这么件事。

  既如此,当时为何不与自己直说?然后又想起那禅房之中幽暗的灯火,擦灭的灯盏,与咻咻的眼眸。

  是恼了。与他置气了。

  从来乖巧,如今乖张。而若往后,待得知晓了他身份,得知他不为外人道的心思……想来还有说不尽的恼。

  须臾,视线落在那抹暗沉的朱红上,晦涩难辨。裴昭枯坐于椅边,良久,竟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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