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最少的一亩地也要五十两银:“好一个官商勾结,来人,速把三霞县令魏清给本官带过来。”
见钦差生气,县衙地下的衙役也不敢说什么,一行人出了县衙的门,朝着魏家去。这时候县衙里还有一个衙役没走,缩在堂上角落,支支吾吾道:“大人,小的有话要讲。”
堂上的谢少淮捏着眉心静神,京兆府尹便道:“你说,你有什么事?”
那衙役有亲戚是宁县的人,前一段时间宁县的事情他都听说了,朝廷来的钦差是好人,陛下是真的要将田还给百姓,他自己的田也是早些年卖给了许家的,他知道这田薄的事情。
“你二人还有何要争辩?”
长安来的钦差将许家老爷和县令大老爷都抓了起来要砍头,事情在三霞县传开来,这日县衙外人生人海。
许贾自然不可能认罪,当年的田薄可都是下面的贱民自己签的,除非他自己说作假,否则这地他们就收的不干净:“许某当年买田的银子可都是按照田薄上给的,难道钦差大人仅仅因为一个衙役的话,就要将小人的田都收回去吗?!”
谢少淮:“孩儿倒是有些想念母亲的手艺了。”
“是哦。”谢母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饭,便擦了擦眼泪:“那王爷‘淮儿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晌午吃了饭,母亲让大师过来给我儿算一卦。”
“菩萨保佑!”
谢少淮:“……”
萧承野:“。”
谢母说着就要离开,萧承野见状也起身上前:“我和母亲一起吧,正好学学母亲的手艺,到时候回家做给阿淮吃。”
谢母连连拜手:“这怎么使得,贤婿你坐,陪着淮儿说说话、在院子里转转,母亲去就行,以后你们想吃,就把家里的嬷嬷带过去,要不然就时常来母亲这里坐坐。”
谢母说罢,便乐呵呵地带着谢府的嬷嬷出了门,萧承野被推了回来,只好又返回来,陪青年吃茶。
谢少淮准备下午吃完饭让许太医看一下,顺便再开一些安胎药。吃完午膳谢少淮便没多留,和谢母拜别之后,让青松架车回去,顺便一会儿将许太医请到府上。
傍晚时分,许太医才姗姗来迟。
许太医曾答应过谢少淮,要帮他隐瞒有孩子的事情,所以王府小厮过来请他的时候,他便以为谢少淮是将堕胎药吃完落红了,急忙推了晚上去慈宁宫的平安脉,赶着马车来到王府。
结果到了地方,来接人的正是梁王。
许太医站在王府门前,看着面前的萧承野,不知说什么好,“王爷,是王妃让……”
谢少淮话音刚落,只见从内堂走出来一约莫六尺壮年人,男人赤目如铜铃,手腕粗如成年男子的大腿。如此有个性的长相,他一出来就有人认了出来:“这是活阎王李魔头!这是长安诏狱的酷吏!”
“传闻此人最爱剥人皮、抽人骨!他不是已经被贬为庶人了吗?!”
“狗官你这是想屈打成招!”
“草菅人命!狗官你不得好死!”
饶是办过多年案子的京兆府尹,见谢少淮将诏狱的李匪找了过来,心头不禁一凉,此人手段之狠辣令人瞠目结舌——但想起昨夜青年与他促膝长谈之事,京兆府尹幽幽叹了口气。所谓改革,是用鲜血铺出来的另一条路。
他不由对青年多了几分敬畏。
许贾哪里经得住刑法,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人已经血淋淋地躺在县衙的正堂里动不了了,谢少和将那画了押的罪状收好,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紧闭着双眸的魏清。
“今日退堂,让人带回去医治。”
谢少淮说罢,县衙的衙役快速将县衙的门关上,小厮提着事先准备好的水桶进了门,唯有意外的魏清一脸震惊的睁开了眼。
谢少淮起身,手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自己宽松衣袍下的小腹,脸上都了一分犹豫,但也仅有一瞬,随后他整理好情绪,沉道:“李少史,随本官去地牢一趟。”
堂下的魏清立刻就注意到了什么,随后他也被押到地牢,甫一进去便看着即将临盆的小女也在,“蓉儿!”
“你……”魏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前面风姿绰约的青年,“长安来的钦差果真是不同,竟要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动手!这若是传了出去——”
天子近日在朝上说前线传来战报,前些日子去平叛琢州起义的守卫军打了场败仗,周崇防守的地方郡县被攻破,周崇被俘虏,当地百姓被屠。天子震怒,又差谢父挂职出征,出征的日子就定在谢少淮和萧承野婚后第三日。
不足月余时间来准备婚事,谢家本来就着急忙慌地准备着,今日天子一道圣旨,让本就忙碌的谢家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梁王府这边,萧承野一早交代了刘管事,说今日谢少淮可能来。
晌午前,刘管事让小厨房多准备了饭菜,想着中午要么带着殿下去府衙要么请青年到王府来。
萧澶平时就上午上一节课,上完课习惯在房间里练会字或者去小厨房打发时间,尤其爱找刘管事,让他说长安的事情,而且还怎么听都听不烦。
这边刘管事让几个嬷嬷做谢少淮喜欢的菜,穿着儒袍的萧澶就从后院过来。
萧澶见小厨房这么忙,便有些意外,早上爹爹说要出城一趟晚上才回来,破玄叔叔不在府中吃的东西应该不多才是。
萧澶:“刘叔,今日可是有什么客人要来?”
刘管事一见是小殿下下课了,便出了小厨房的门,“哦,是王爷昨日说了,新来的府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