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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陆淮就离开了京城,游历天下专心画画去了,倒是很快有了些名气。不过对大哥来说就不高兴了,他不爱听陆九陵这个名字,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人说拿状元是运气好。”

  程瑾知回道:“大概是命数吧,不管中没中状元,他们一人在东宫任职,前途无量;一人成了画师,小有名气,都有了自己的路。”

  谢思衡朝她看过去一眼,细细琢磨着她的话。

  他发现她虽也年轻,心境却平和,她能第一时间接受许多的事,然后平静应对,这很让人敬服,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带着一点沧桑,一点认命和无奈,对,似乎她不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是经历过许多起起落落,从而看透了这世间的中年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程瑾知的平静让秦奕觉得自己的故事没讲好,他不死心地问:“嫂嫂觉得如果陆淮没涉案,他和大哥谁能中状元?”

  程瑾知笑了笑:“我又不是考官,没见过两人的文章,不知道。不过运气也是人的一部分,运气不好也是不好,他就是比不上你大哥。”

  “还是嫂嫂会捧大哥。”秦奕道。

  此时他看向秦谏:“大哥,下午去不去看杂戏?八仙楼。”

  秦谏摇头:“不去。”

  “为什么不去?好看,是西域的班子,你肯定没见过。”

  秦谏在桌子底下拉住程瑾知的手:“

  下午和你嫂嫂去流金河边放纸鸢。”

  “咦——”秦奕拉长了声音,“大哥还有放纸鸢的一天呢?”

  这时珍姐儿却说:“我也想放纸鸢。”

  秦谏还没说话,程瑾知摸摸她的头:“那你同我们一起去。”

  “好!”珍姐儿高兴道。

  秦奕却也道:“那我也去放纸鸢吧,禹弟思衡你们去不去?”

  谢思衡摇头:“我不去,明日要去书院了,我就在家温书。”

  秦禹见状,也只能摇头:“我也不去。”

  他也是明日回沈家私塾,让母亲知道她没思衡用功又要说他。

  秦奕叹息:“你们可真傻,这天气,流金河边很多姑娘的,说不定还能找个贤惠貌美的好姑娘呢!”

  秦禹耳根发红,秦谏道:“既如此,就你不该去。”

  秦奕虽未成婚,却已订婚了,过门大概也就这两年。

  秦奕反驳道:“我是去放纸鸢的……”

  说完看向秦琴:“你一起吧,出去散散心。”

  秦琴是想去的,但很明显大哥是准备和嫂嫂单独出去的,珍姐儿是小孩子也就罢了,自己哥哥真是没眼力见的大傻子,非要跟着凑热闹。

  她很犹豫,一来这算跟着自己哥哥不懂事,二来她不知道嫂嫂怎么想她——背后说人坏话跟没事人似的,还凑上来一起出去玩,这是多不要脸啊!

  原本的二人小游变成了四人同行,多一个也不多了,秦谏能感觉到堂妹近来总是变着法儿的拿话刺自己,但他当她小姑娘,不会和她计较,又知道她和王家的婚事,便也说道:“琴妹一起吧,正好能陪陪珍儿。”

  秦琴受不了出去放纸鸢的诱惑,同意了,乖乖点头道:“好。”

  于是家宴结束后,一行人就呼啦啦出去了。

  流沙河就在城内,风景秀丽,河边有大片的垂柳和草地,上汜清明或是端午七夕,总有成堆的人到这里游玩。如今是端午,又是天朗气清,微风阵阵,免不了会有许多人,倒有部分人不是去玩的,而是去邂逅少年女郎的,譬如秦奕就不像是真想放纸鸢。

  到了河边,的确见到好多帷幕围起来的地方,那便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出游,在里面欢声笑语;也有许多孩童或少年男女放纸鸢,抬首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到十多只各式各样的纸鸢在天上飞。

  几人寻了一片空地,程瑾知将自己带来的纸鸢递给珍姐儿:“珍儿,我们来放这只蝴蝶纸鸢吧?”

  珍姐儿看见纸鸢,欣喜道:“这个好大,好漂亮!”

  程瑾知拉她站了个地方,看看风向,将线圈给她:“那你试试,往这边放。”

  秦琴见程瑾知在带珍姐儿放纸鸢,秦谏则站在一旁看着,想着珍姐儿本是自家妹妹,却让一个新进门的嫂嫂带不太好,再说人家原本是夫妻两人过来的……

  犹豫片刻,上前道:“嫂嫂,我来带珍儿放纸鸢,你去和大哥一起玩吧。”

  说这话时,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为上次背后说人的事,也为嫂嫂不计前嫌帮她打听的事。

  程瑾知只是一笑:“好,那你陪她。”便起身,退后两步,半点异样也没有,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嫌隙龃龉。

  秦琴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教珍姐儿,程瑾知到秦谏身旁,秦谏问:“你好似很熟练的样子?”

  “以前在洛阳和望男玩得多。”程瑾知说:“她喜欢这个,还找人做了一只好几尺宽的纸鸢,很难放上天,她却会,每次都能吸引好多人看。”

  秦谏默了半天回答:“其实我不太会。”

  程瑾知意外地抬头:“嗯?”

  秦谏一笑:“小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这事很幼稚,就不碰,喜欢学骑马,打马球……因为这样便会有人夸我;长大了却是不敢了,不想让人看见我一把年纪还笨手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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