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色。
一副前辈姿态的走到人身前,“殿下令你我二人共同查案, 一是为了尽快查出真相, 二是为了试一试你我的成色,若是你我争的没了分寸,反倒惹殿下动怒。”
路承炀接受了‘前辈’的指点,他点点头, 手指攥起,面上生出几分焦急,“那在下就先行一步。”
姜杉很有风范的笑着伸手送别路承炀, 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回了大理寺。
吱呀一声,门一关,姜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睑微微颤动,他神情紧绷。
“路承炀此人不能小觑!”
体仁殿前那番姿态自然是故意做给路承炀看的,摆出轻松自如的姿态给路承炀压力,压力之下,他必将手忙脚乱。
回想在体仁殿的经过,姜杉心脏骤然一缩。
突如其来的竞争不在他意料之中,太子殿下的姿态也是令人惶恐。
太子殿下不在乎这个案子如何,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带的影响以及消除隐患。
他隐隐感觉太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盘算,而这件事似乎是路承炀早有预料的,陌生的、不可控的……
姜杉的眼睛骤然眯起,他猛然回头转身打开房门,“来人!”
大理寺可以查不出案件真相,毕竟一年到头案子多了去了,没有真相的案子也不稀奇。
可若是大理寺的人没查到的真相却被别人查到了,那岂不是往整个大理寺脸上扇巴掌。
姜杉此人看似年轻气盛,其实对自己的路线早有规划,时任大理寺少卿的宁宿已经收到了吏部的调令,在两月后就会调任太常寺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怕庸碌就怕犯错,若是在此时因他损害了大理寺的颜面,那将来他的官路可就难走了。
好在路承炀此人心思简单,不难应对……
另一边的路承炀则是完全不同的面貌,离了姜杉眼前,他一改面上急躁。
从人手上他赢,毕竟朱雀司的人多数都是能作为暗探使用的,查人查事都方便。
但从路子上,他可远不及姜杉。
吏部左侍郎投缳,那必定是要传问吏部的官员。
吏部的人素来冷漠眼高,即使不明面上表现傲慢,那那股子劲儿却掩盖不住。
吏部的人能配合到什么程度,还要看怎么问,谁去问。
他一个内卫的司长自然是比不过大理寺那些同样科考出身的文官们。
吏部的人是摆明了车马,朝堂传统就是人死账消,不论何礼生前做了什么,吏部的人是一定要维护自己同僚的死后哀荣。
何礼的尸体还在大理寺摆着呢,吏部各级官员的路祭已经置在了何府那条街上,态度给的再明白不过。
路承炀对自己的不受欢迎早有预料,迎着吏部众人无视的面容,他一点不尴尬的蹲守在尚书门口,等待传唤。
明明他才是来传问人的,在门口一蹲倒像是他被人传问。
而姜杉却对吏部众人的冷眼接受不能,他蹙眉在吏部右侍郎门口等待。
房门就在他眼前开开合合,吏部的官员进进出出,进京述职的官员时不时的投来诧异的眼神,却很快收敛了神色。
姜杉只觉秋日闷热,脊背处升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热汗,太阳烤的人心焦。
蹲不到人的路承炀很快换了路线直奔何礼生前的下属去。
姜杉却来了轴劲儿,死活不愿意离开郭侍郎的门口 。
暮色四合,郭侍郎背着手从门内走出,姜杉极快的迎了上去,“大人,大人……”
他嗓子眼里还没说出口就被旁人推开,郭侍郎瞧也没瞧就往外走。
姜杉的里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额头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一整日连口水都没喝。
看着郭侍郎的背影逐渐远去,他急了,咬牙道:“太子殿下令我等彻查何侍郎之死,还请大人给个方便。”
郭侍郎啧了一声,他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姜杉一眼,“这可就问错人了,我与何侍郎同级,分管不同的事,平日交际不多,他的死本官也很遗憾,但实在不知情,来问本官可问错了人。”
姜杉心一沉,这等敷衍的话已经摆明了郭侍郎的态度。
郭侍郎神情中透露着不耐烦和鄙薄,但语气却轻柔温和,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姜杉这才感受到查案的压力,吏部只是最简单的一环。
郭侍郎说完话后没等任何回应扭头就走。
走出了好远,才有下属犹豫着开口:“大人,这案子是交到太子殿下的手里,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
刚才一脸鄙薄之色的郭侍郎此时反倒十分冷静,拍拍下属的肩膀。
“要是太子殿下亲自开口,咱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底下这些小鬼都能在吏部来去自如,那咱们吏部还做什么六部之首呢?”
下属面露愁色,“可咱们不给一点颜面,殿下若是动怒……”
郭侍郎瞟他一眼道:“咱们每日来衙门是办差的,不是来卖面子的。”
何况太子殿下可没开口吩咐什么,他们吏部难道还要给大理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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