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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老人来说,她失去的是自己的儿子,对他们这些将军来说,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对那些每天都住在一起,共同冲锋陷阵的士兵来说,他们每日要面临的是兄弟的死亡。

  可作为将军,他们领兵打仗就注定要面对这样的伤亡。

  有战争就有伤亡,这不可避免。

  现在边境敌国虎视眈眈,而现在的大唐也远没有到永远不用打仗的地步。

  [唉,埋没随百草,这大概就是古代当兵的结局吧?]

  [让我难受的其实不是去当兵就是要死掉,而是那六万人是因为鲜于仲通的愚蠢而死掉的。]

  [其实如果能遇上一个好的将领,他们明明是不用死的。]

  [有战争就有死亡,没法避免,也不用太苛责将军。我是说将军,而不是鲜于仲通那个狗币。]

  [是啊,好的将领会领兵打仗,会保护自己的士兵,他们爱兵如子,他们会把每一场作战的伤亡降到最低。]

  高仙芝和封常清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好的将领会保护自己的士兵。”

  “他们会把每一场作战的伤亡降到最低。”

  将军的职责就是指挥作战。

  诚然,他们要面对将士们的死亡。但若是能不断提升自己用兵之能,就能大大降低军中伤亡。

  二个人对何为优秀的将领更多了一层理解。

  此时已经进了皇宫,往大殿赶来的颜氏一家也算热闹。

  热闹的倒不是颜真卿和颜杲卿。

  颜季明一个人就扛起了热闹的全部大梁。

  颜真卿和颜杲卿便赶路边看天幕,他们神情严肃,还带着感同身受的悲悯。

  颜季明也感同身受,所以颜季明在呜呜。

  “呜呜呜,真的是太惨了,能不能救救这个老人……”

  颜杲卿看着自己泪失禁体质的儿子,只觉得有些丢人,他对着一边的宦官歉然:“让公公见笑了。”

  宦官捂着嘴笑了:“颜小郎君这是赤子之心,最难得的。”

  颜季明:“呜呜呜,我们能帮帮她吗?”

  颜真卿忍不住了,皱着眉头,但嘴里还是说着安慰的话:“杨国忠没有入朝堂,鲜于仲通也不会当节度使,这老人家的儿子应当不会牺牲。”

  颜季明眼圈红红,他抓住了重点:“什么是应当?”

  颜真卿默然。

  应当就是,这只是天幕,鬼知道这个老人在那里,鬼知道这个老人的儿子有没有参军。

  颜季明又要哭了:“应当的意思是,也有可能重蹈覆辙?”

  颜杲卿最终忍无可忍,遂放弃颜家的礼仪,一巴掌拍到了颜季明的脑袋上:“你老子爹跟你叔父还活着呢!”

  所以天幕说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

  天幕也说了他们颜家一族三十口都要在安史之乱战死,这不是还好好的吗,不仅好好的,还都升官了。

  颜季明想到了就在前段时间,自己亲眼看到天幕中的爹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被拔了舌头,剁了双脚。

  颜季明眼眶更红了。

  看他爹不给他哭,他就只能委屈睁大眼睛,眼泪哗啦啦地,跟下雨一样流。

  颜杲卿自知失言。

  他还记得自己儿子前几日看到他的时候抱着他泣不成声。

  甚至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

  罢了,眼泪也是儿子的孝心。

  颜季明也知道轻重,快到大殿之时,收住了眼泪。

  安禄山躺在地上,自从在知道隆基可能从头到尾看过天幕后,他的内心就没有一秒钟不在受着煎熬。

  将他扔在这里就置之不理的李隆基像是在拿钝刀子磨他的肉。

  颜家三人来到殿前。

  李隆基挥手免了他们的请安,邀他们一同观看天幕。

  躺在地上的安禄山费劲地把上半身抬起一半,试图看来人是谁。

  蠕动的安禄山引起了颜家三人的注意。

  李隆基开口为他们解释:“安禄山。”

  这话一出来,三个人心照不宣地明白了。

  颜杲卿和颜真卿咬牙忍住了怒意。

  安禄山,就是杀了颜家上下三十几口的安禄山!

  但皇帝还在这里,他们还在大殿前,到底不能失仪。

  以颜真卿为首,颜家三口寻了何适的地方准备站定。

  但颜杲卿和颜真卿在官场懂得规矩,颜季明却是个不受拘束的。

  他经过安禄山,状似无意踩到了安禄山的胳膊。

  就是这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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