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生、包云姗一家人围坐沙发聊天,见她出来,包露看了眼母亲,包云姗起身说,“晚上你爸爸单位聚餐要携带上家属,你也换衣服一起去吧?”
虞北棠握着水杯,抬眸扫他们一眼,一家四口穿戴整齐,包露和包云姗脸上都带着妆,他们早知道聚餐的事,并在几个小时前开始准备,问她去不去单纯出于礼貌或无奈。
她走到饮水机前,接满水喝了口,“我不去了。”
赵生哼笑一声,“她妈以前最烦和我出去吃饭,嫌我酒后话多,又嫌我朋友是色。狼,长得漂亮就以为全世界都喜欢她,”他推着包云姗,拉着小儿子往外走,“我们走。”
房间空了,虞北棠放下水杯冷笑一声。
原来不仅有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有
一日夫妻百日仇,恨到连同亲骨肉一同厌恶。
赵生一家不在,房间十分安静,她沉浸在题海里,不知不觉天黑,冰箱没有食物,她换上衣服下楼吃饭,耳朵上戴着的耳机忘记取,走下楼才想起。
虞北棠站楼门取耳机,忽闻一声熟悉的笑,“你爸和包露他们走了?家里就你自己了?”
虞北棠垂眸没抬,视线里一双男人的腿放肆嚣张地抖着,二手烟的白雾精准地从头上飘来,她呛得咳了声,偏头躲开,又有新的烟朝她扭头的方向吹来,带着浑臭的口气。
刀没拿。
她脑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张老师让我多关照你,我就得好好关照,今天来送你个小礼物,算是迟来的欢迎礼。”刘义强嬉笑着给身后的人替了个眼神。
“砰!”
一个挣扎的麻袋丢到地面。
熟悉的画面激起深处的恐惧,虞北棠本能地朝前扑,手腕一疼,被身后的人死死抓住。
下一秒,银光闪现,伴随一声笑,刀尖朝下扎去。
“不要、不要……”她嘴上喃喃自语,身体奋力挣扎,声音猛下提高,“放开它。”
手握尖刀的小跟班望着虞北棠笑声更大,同时手向下猛地扎进袋子,拔出时鲜红的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下滑。
虞北棠的眼泪也在那刹那流出,一滴一滴,无声流淌。
“哇……”众人欢呼。
小跟班又挥刀向下。
虞北棠回身一口咬住抓着手腕的那只手臂,眼泪流进嘴里,齿间用尽全力,终是挣脱了束缚,腿超前一迈,手腕又被一股强力抓住,这次左右两边各站一名男性抓着她。
麻袋中被捆绑住的四肢还是奋力挣扎,呜呜的低吼连续。
那双抖动的腿停止了颤抖,钢铁般坚硬地踩在麻袋上,刘义强接过沾着鲜红的尖锐金属,再次猛力插。进去。
麻袋里的挣扎渐渐停止,呜咽声逐渐减弱,直至无声。
好似也有一把刀插。进虞北棠心口,血淋淋地剜出一块肉,又一层晶莹蒙住她双眼,齿尖咬进嘴唇,腥气蔓延。
那双腿再次站到她面前,欢快地抖动起来,“这礼物喜欢吗?”
月下,银光闪亮,血红凝固。
她眼里雾气化成珠,缓慢滚下脸庞。
“刘义强,你会遭报应的。”少女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似一把长枪,劈碎那畅快的笑容,切断那抖动的腿。
话落,空气中的混臭骤然逼近,是常年不爱刷牙,牙垢变成牙结实又裹上新的牙垢后散出的恶臭,一阵一阵逼向耳朵,吹过鼻尖,虞北棠齿尖用力,血滴弥漫舌尖才盖住了驱不散的口气。
须臾间,火光落入眼下,臭气中混杂了烟味,沾着浓浓烟味的手指滑过她脸庞,“老子的报应就是你。”
虞北棠松开齿尖咬住的下唇,新鲜的血滴顺着唇流下,画出一道鲜红。
她很轻地笑了下,迅速钳住脸颊陌生的手指,发狠地咬,似要将那手指连主人一起咬碎扔进十八层地狱。
下颚被死死捏住,齿尖用不上力,带着血的手指抽离出去,余光中刘义强的巴掌扬到半空,她又笑了,阴森森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
扬起的手掌悬停一瞬,落了回去。
“你身上这股劲,真他妈带感,老子越来越喜欢了。”刘义强抬起被咬破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吹吹,捏着虞北棠下巴强行她抬头,“看明白没?在这风絮县干爹干妈也救不了你,找谁都无用,老子耐心快被你耗尽,最后两天,还是想不开就别怪我了。”
口臭、烟味、抖动的双腿,手腕的禁锢一同消失。
刘义强带着人走了。
虞北棠冲到路对面,扯过满是鞋印的麻袋,解开绳子,手贴到小黄狗的胸腔,掌心温热,平静,没有一点跳动。
小黄狗走了。
虞北棠重重坐到地上,从麻袋里抱出黄狗,掌心落在它僵直的背上,轻轻抚。摸,清透的水珠滴进红黄相间的毛发,融进无法再流淌的血液里。
她只是扔给它几根香肠,它却因她丧命,心上被刀剜开的洞又膨大一圈,愧疚、无力洪水般涌来,快将她淹没。
泪珠一颗连着一颗,她低头贴向黄狗,一遍遍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过往行人探去新奇的目光,或小声说上句,“这是谁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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