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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处境也让我只能如此。”

  徐宴芝也附和着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退后了一步。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她说着,偏头看向夹道尽头,“你只能听我的。”

  说罢,她不等他回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将身后人留在了原地。

  半路被人拦下,耽搁了许多时间,徐宴芝步履匆匆,总算在夜晚来临将东西送到了周、吕二人手中。

  东西是她千挑万选后决定,又想方设法周旋来的,两位长老没有不满意的,当即同意了岳竺送来的需求。

  其实她们也心知肚明,这不过又是岳竺私下里为家族敛财做的生意,徐宴芝说动了她们二人同意岳竺的请求,以北域名义向揽云做买卖。

  北域应得的利润光明正大地进了公账,岳竺所得的报酬则是几个人私下一块儿分了。

  将这桩生意定下,徐宴芝走出宫殿,长舒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看天边,发现夕阳已经西坠,广场上,小弟子们也开始忙忙碌碌四散而去,有些要去做晚课,有些赶着去值日换班。

  七峰的规矩,晚课结束后,便不许小弟子们在山中行走,更不许灵舟在山间通行,除却特殊的日子与特殊的人,小弟子们若是被发现了,少不得要受到责罚。

  徐宴芝不愿特殊,趁着宵禁还未开始,乘着灵舟回了太阴峰上她的无名小院,仔细思索着今日的种种。

  从下山开始,一直到闵道一出现。

  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觉得破绽应当不太多,但心头还是不安,觉得应当还是有些不对。

  在山下时,徐宴芝自认为已经极尽所能,那时的宇文令应当是受到了触动的,可他却仍然隐忍不发,并未在徐宴芝面前坦白。

  回到山上后,他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夹道中撞见时,他面上的表情阴沉极了,言语间坦然又急促。

  发生了什么事?

  徐宴芝坐在桌前,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梳子点着桌面。

  她在飞虎车上陷入了沉睡,最后的记忆,便是被顾青峥抱在怀中。没有多想,徐宴芝便以为她是被他一路抱回了小院。

  再到她醒转,应当只度过了短短一段时间。

  这样短的时间,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宇文令,让他忍不下去,回头过来寻找徐宴芝坦白。

  将梳子扔在桌上,徐宴芝摩挲着下巴,直觉让宇文令感到不安,主动找到自己的原因与顾青峥无关。

  飞虎车上那样难堪的场景他都忍了下来,徐宴芝并不认为顾青峥抱着自己穿过太阴殿会让他全然无法忍耐,以至于放弃掩饰。

  她再一次地在脑海中回忆起当时闵道一面上的神情,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古怪的感觉越来越重。

  直到脑中闵道一不知道第几次抬眼看她,徐宴芝看着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忽然发觉了哪里不对。

  闵道一的身体不时被宇文令占据,言行举止中总是有一些与原主不太一样的地方,这一点,他做并不是特别谨慎。

  之前徐宴芝认为这是因为他天性自负,或者是一种对她的隐形试探。

  可今日仔细回想后,她得出了另一种可能——

  上古的禁术,流传至今,到底失了几分原本的威能。

  宇文令寄生在闵道一身上的神魂,对这局躯体的控制正在减弱。

  他最开始扮演、操控闵道一时,不留一丝破绽,半点没让徐宴芝察觉,而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他开始偶尔在行动间忽然失控,让旁人发觉了不对,然后到了今日,山下有所触动后,他回来便发觉,自己进一步失去了对这句身躯的控制。

  这让宇文令没办法再独自在暗处观察一切了,他即将失去在北域七峰上最重要的一处棋子,为此,他要立即作出决断来。

  在彻底失去对闵道一的控制前,宇文令要选择一个可信的人,帮他找回他藏在某一处的身体。

  徐宴芝殚精竭虑为他设下的局,终于还是捕获到了他。

  今夜无雪,徐宴芝抬眼看去,天上的星星此起彼伏地闪烁着,月亮也没有蒙上阴影,亮堂堂地照着大地。

  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她应当感到高兴才是。

  但尘埃落定前,徐宴芝只能惴惴不安地感到心脏在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除却耳中血脉汩汩地流动声,此时本该万籁俱寂。

  有人在院门前轻敲,轻声唤着徐宴芝。

  她从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惊醒,走到门前打开门,看着外头的顾青峥道:“怎么了?”

  顾青峥今日做事张扬,白日才将她抱入小院,夜晚又独自来到院前敲门,不知是有何事。

  远处的小弟子探头探脑,好奇地观察着他们。

  顾青峥也感受到了那些暗处的视线,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离徐宴芝一步远,沉声道:“本该一听到消息便来寻您,可您不在屋里。”

  “什么消息?”徐宴芝一怔。

  “询天阁任长老透露的消息。”顾青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观天象,似乎双月当空,就在这几日了。”

  “双月当空。”徐宴芝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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