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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萧瑟的清晨,书舍里响起悠悠的读书声,元祈坐在第一排,厚重的典籍竖在他脑袋前,挡住了他昏昏欲睡的脸。
秋盼三探过来脑袋,小声蛐蛐道:“小祈,你昨晚熬夜干什么去啦?困成这样?”
元祈想起拼死拼活却也只抄了二十遍的清心经,就手都开始抽筋了。
他委屈的抿了抿唇,偷偷瞪了眼教台上清风霁月、长身玉立的少司命,小声的骂了两句,却被少司命当场抓获,收获了少司命警告的白眼。
秋盼三又蛐蛐道:“小祈,你最近是不是又惹少司命生气了?怎么感觉他这两日看你的眼神格外多,还跟以前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好像你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似的。”
元祈白皙的脸蛋却突然爆红,他捏紧了典籍,瞪着秋盼三心虚道:“秋盼三,你话怎么这么多?还能不能好好早读了?”
早读即将进入尾声时,又到了不出任何弟子意料的朗读环节,主角依然是坐在书舍最显眼的那个小弟子。
小弟子捧着厚重的古籍,读一段话都费力,何况是读一章呢?
少司命冷着脸提醒,可下一秒小弟子就又磕磕绊绊的不识字了,睁着懵懂的狐狸眼望着少司命。
少司命不为所动,双手背在身后,冷声斥责道:“你进步如此之慢,是本司命教过的所有弟子中,最愚笨的。”
众弟子皆都见怪不怪了,这台词他们都听的耳朵起茧了,甚至有些都开始盯着书舍那道摇摇欲坠的门,只期望等早读结束,自己是第一个赶往饭堂的。
元祈努了努唇,谢逢川教过几个弟子啊?就总这么打击他。
突然,书舍的屋檐下响起清脆的风铃声,这是早读结束的讯号。
元祈圆溜溜的眼眸倏然亮起,谢逢川冷着脸又教育了两句,元祈垂下脑袋。
见再训下去会耽误太多时间,谢逢川抿着薄唇转身走回教台,收拾着桌案上的古籍。
弟子们像饿死鬼一样往外冲,谢逢川皱了皱眉。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叶千鸣挤过拥挤的走廊,走到第一排,大大咧咧的坐在元祈身边,将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的精致食盒摆在元祈的桌上。
他将食盒的盖子打开,露出里面浓郁软糯的腊八粥。
笑道:“小祈,早读饿了吧?这是我专门托人下山给你买的早点,底下还有你最爱吃的酱香饼。”
“书舍里不让吃东西,我们等会去凉亭那边吃。”
元祈还来不及回答,秋盼三伸着脑袋瞅过来看,馋得口水直流,吸溜道:“千鸣,有没有我的份啊?”
可却被叶千鸣一把推开,“去去去!这是我专门给小祈准备的!只有小祈能吃!”
叶千鸣话音刚落,教台上就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他投来。
叶千鸣抬起眸,只见他哥正居高临下睨着他,一身雪白长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戾气,黑曜石的瞳孔里氤氲着一股冷意。
叶千鸣悄悄将食盒盖上,甚至还将食盒往身后推了推,摸着后脑勺,讪讪笑道:“表哥,今日饭堂里有你最爱的白菜粥。”
……
凉亭下,元祈吃了两口叶千鸣准备的早点就饱了,秋盼三风驰电擎将他剩下的一扫而过,坐在圆石凳上摸着肚子舒服的叹气。
叶千鸣不满的瞪了眼秋盼三,又看着明显有心事的元祈道:“小祈,你最近怎么有些不开心啊?”
元祈扶着额,叹了口气。
他能开心吗?他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可惜他根本没人可以诉说。
叶千鸣道:“你那只小兔子灵宠去哪了?”
因为锦毛鼠总是管不住嘴,要钻出芥子袋吃鸡腿吃萝卜,为了不露馅,元祈只好给它化形,偶尔会让它露露面。
所以叶千鸣和秋盼三都见过小兔子模样的锦毛鼠。
闻言,秋盼三也探着脑袋道:“是啊,我好久没摸小胖兔了,手都痒了。”
“哎……”元祈又重重了叹了口气,头顶总是翘起的细软碎发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忧郁的小蘑菇。
叶千鸣担忧道:“小祈,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是小兔子生病了?”
想起此时正在谢逢川芥子袋里瑟瑟发抖、胆小无助的锦毛鼠,元祈双手撑着脸颊,白皙的脸颊圆鼓鼓的。
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有气无力道:“没生病,它去冬眠了。”
“冬眠?兔子也要冬眠吗?”叶千鸣疑惑道。
元祈眼不红心不跳道:“是啊,它比较特殊。”
叶千鸣没多做怀疑,又拉着元祈说了一大通话,说元祈在秘境里救了他的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元祈拍了拍他,说没关系,叶千鸣却又脸红害羞的移开,紧抿着唇似乎有话想说。
但元祈没注意到,他一心只想把锦毛鼠从谢逢川芥子袋里捞出来。
毕竟若是谢逢川发现了芥子袋里的锦毛鼠,他肯定就露馅了。
锦毛鼠那么胆小,根本经不住审问,说不定会把他的所有企图全部托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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