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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

  简杭宇的表演其实很拙劣, 他只是一味地试图激怒祁砚知,纵使那些都是事实, 纵使祁砚知内心深处最惧怕的也的确就是那些东西 ,可祁砚知却不能真的杀了他,也不能真的杀了庄思铭。

  咖啡厅那天, 祁砚知始终记得那名几近退休年纪的老警察对他说的话,

  “小伙子,这件事你做得不够理智。”老警察低头瞥了眼中年男人的惨状皱眉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出于尊重, 祁砚知弯了弯腰, 侧身站在老警察身旁。

  “你应该把他制服即可, 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

  如果记得没错,祁砚知很多年前就听过这句话了,只不过那时他还小, 听不懂话里的意思,现在长大了,话里的东西他却不想懂了。

  于是祁砚知问了一个困扰他好几年的问题,

  “如果警察的处理并不能让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家属满意呢?”

  “再如果,事情的性质恶劣到整个社会都在谴责加害者的暴行,警方却没有……”

  “不会有这种事!”老警察沉了沉嗓子,语气严肃地道,“警方会根据案件事实做出尽量公正的处理,法律也会给最终结果提供坚实且有力的保障。”

  这种话在百度百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祁砚知垂下眼睫,情绪不明地想。

  “所谓的公正……”祁砚知叹了口气,轻声问,“真的就公正吗?”

  “年轻人,”老警察抬头侧身望了望祁砚知的眉眼,了然般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反过来问你,”

  “你所怀疑的公正,它难道就真的不公正吗?”

  “还是说,你所期待的公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别人揍了你两拳,你就得十拳百拳地还回去?”

  “哈哈哈哈,”老警察眯了眯眼歪着身子笑出了极深的鱼尾纹,慢慢转过头盯着同样被抬出去的中年男人,轻盈却又极沉重地说,

  “那才不是公正,因为它比最原始的恶行更可怕,更危险。”

  说罢老警察就瞥了瞥已经陷入沉思的祁砚知,围在外边的几名新人警察正在挥手朝他示意,老警察很快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拍了拍祁砚知的肩膀,提醒道,

  “该跟我们回派出所做笔录了,放心,这次绝对给你最公正的结果。”

  “好。”祁砚知无言失笑,缓缓站直跟在老警察身后。

  “嗐,你们年轻人都这样,会质疑、会冲动,”老警察边说边叉着腰杆往警车的方向走,声音很轻地补充,“但这是好事,至少你们对这个世界还处在怀疑阶段,不像很多已经走上不归路的小青年,”

  “他们一声不吭,却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仇恨。”

  老警察拉开车门,没进去,在鸣笛声很响的车边稍微站了一会儿。

  整个下午就快结束了,步入夜晚的怀靖总是很热闹,可在这热闹之下的,又是许多由荒诞构成的罪案命案。

  早已年过半百,见到过的离奇事件实在数不胜数,尤其近几年最盛,时代变化起来,经济发展起来,很多本应该在学校学习的年轻人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进了监狱。

  怎么说呢?

  老警察伸手摸了摸自己好几天没刮的胡子,铁青的胡茬,像大雪天还没被压倒的青松。

  多些理解吧,毕竟人这一辈子还有不长不短的几十年,大多年少时无法承受的痛苦,

  到了生命往后的某一阶段,几乎都会,

  烟消云散。

  祁砚知的脑海里就回荡着母亲的呼喊与老警察的忠告,起初他的确起了杀心,也差不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当他一次又一次掐上简杭宇的脖子,感受着他皮下血管在自己掌心跳动时,那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意忽地就降了下来。

  “砚知,你喜欢什么?”母亲在问他。

  “我……我喜欢音乐。”祁砚知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音乐?”

  为什么?

  祁砚知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可能是因为……因为音乐让我不再害怕。”祁砚知答得有些犹豫。

  “那你害怕什么呢?”母亲的模样很模糊,声音却很清晰,祁砚知听见了,却回答不了。

  “我明白了。”

  母亲轻而缓地温柔道,“只要你能喜欢一个东西就很好,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杀了他,未来这么多年的日子里,音乐将会彻底离你远去。”

  “不!”

  祁砚知立刻急切回答道,“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这里是监控死角,我会在他死后清理现场,可以不留下一点儿证……”

  “祁砚知!”母亲头一次如此严厉地喝斥他。

  “他不值得你赌上后半辈子,你还有很长远很幸福的人生,不应该被这么一个垃圾困在原地。”

  “可是母亲,”祁砚知痛苦地问,“我真的很恨他,也很恨跟那个人渣一样控制不住暴力的自己。”

  “我是不是真像张阿姨说的那样,因为是杀|人犯的儿子,所以身体自始自终都藏着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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