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她有过猜测,太子没有否认她的猜测——

  可能会借沈世才之死发作于她的并不是别人,恰恰是皇帝陛下。

  但亦不曾想皇帝陛下会直接召见她。

  帝王之心难以捉摸,她眼下只知这里面定有古怪,有古怪,则不得不防。

  林苒沉吟中又记起来沈妃。

  既有沈妃娘娘接连数日求见皇帝陛下在前,那么皇帝陛下这一突然举动便多半与沈妃娘娘有关。

  待会儿在蓬莱殿大抵也是能见到沈妃娘娘的。

  唯一是有一点……

  沈妃娘娘想来是已经得见陛下。

  但方才得见陛下,陛下便将她召去蓬莱殿,会否太过着急匆忙了些?

  抑或背后其实有必须立刻召见她的原因?

  猜不透,却也只得先行前去面圣,之后再见机行事了。

  良久沉默过后,软轿停在蓬莱殿外。

  林苒从软轿上下来,复随高振入得蓬莱殿内。

  一踏入正殿,她便发觉殿内的气氛凝重,延兴帝负手立在玉阶之上,居高临下瞧着她。且不出所料,一袭素裳、几无首饰的沈妃娘娘正柔弱依偎在延兴帝身侧。

  来蓬莱殿路上的推断未曾落空。

  却似乎意味着今日之召见愈发来者不善。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林苒掩下心思、眉眼低垂缓步上前对延兴帝行礼,继而冲沈妃一福身,“见过沈妃娘娘。”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只换来一片沉寂里更加难以忽视的凝重气氛。

  自林苒踏入殿内起,沈妃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张扬的太子妃,想起自己惨死的兄长,沈云蕊难以控制心底的恐惧与愤怒。

  她自入宫不久便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的妃嫔。

  有陛下撑腰,无人敢欺她辱她,连同沈家在京中亦是风光无两。

  如今她怀上龙嗣,得陛下恩宠更甚从前。

  她知道这般情况会令更多人欲将她除之而后快,只她本以为,这些人也决计不敢轻举妄动。

  可,她的兄长出事了。

  她的哥哥一夕之间惨死在小倌馆,那样耻辱、那样狼狈,那样贻笑大方。

  意外?不,她绝不相信是意外。

  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她也无法接受这不过是一个意外。

  何况冷静下来再想一想……

  除去太子以外,还能有谁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换作旁人又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

  她实在无法安心。

  尤其是她兄长和太子妃之间当真有过龃龉,焉知不是一场报复?

  即便退一步说此事与太子无关,亦无法证明太子没有敲打、警告她和沈家的心思。她怀上龙嗣,注定面对更多的明枪暗箭,迟早有一日,是要和东宫撕破脸的。

  既然如此,不如同父亲说的那样,借着兄长之事让太子明白无论如何陛下都会替她撑腰的。

  且她和沈家绝无可能坐以待毙。

  沈云蕊心思百转,心底泛起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涩,复强压下去。

  最终在一片安静里徐徐开口:“太子妃,你可知错?”

  未被延兴帝免礼的林苒始终低着头。

  沈云蕊的声音响在头顶,忽来的质问令她茫然抬头,面上唯有惊讶与不解:“沈妃娘娘此话……何意?”

  “太子妃何必装傻充愣?”

  “我兄长之事,难道太子妃半点不知情?难道同太子妃没有半点关系?”

  沈云蕊开门见山、直言指责,未等林苒出声,又转而望向延兴帝,便落下泪来:“陛下,臣妾知,兄长先前同太子妃有过些许不愉快,但那次的事情,臣妾兄长哪怕卧床养伤许久,也从不曾有过报复之心,岂料如今遭遇这般歹毒谋害……臣妾,臣妾实在接受不了呀!”

  她一面哭一面将脸埋在延兴帝的肩,似不愿叫人瞧见她的失态。

  惹得皇帝满脸心疼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爱妃不哭,朕会为你做主,你如今身子重,可不能哭坏了。”

  “太子妃,你当真不知错吗?”

  宽慰过沈妃几句,延兴帝重新看向林苒,板一板脸道。

  林苒依旧懵然:“父皇?”顿一顿,她垂下眼说,“儿臣愚钝,实不知犯下什么错事,竟惹得沈妃娘娘如此不快,还请父皇明示。”

  “太子妃又何必这般装傻充愣?!”沈云蕊像被林苒的态度激怒,骤然拔高音量,但仍将脸埋在皇帝身前,声音闷闷的,嘤嘤泣泣,“你敢说不是你对从前的事怀恨在心,方对我兄长下此毒手?”

  林苒听得直皱眉,愈发不解道:“沈妃娘娘,凡事总归是要将证据的。”

  “不知娘娘所指之事,证据何在?”

  沈云蕊听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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