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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龙嗣,朕高兴不假,但难道朕还要因此受她挟持不成?这些时日,三天两头闹自己身子不舒服!”

  高振闻言连声安抚道:“陛下息怒,还请陛下息怒。”

  “沈妃娘娘身子弱,太医也说过得仔细将养着,沈大人一病不起,娘娘难免着急上火……”

  提起沈新,延兴帝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沈爱卿病重下不得床榻他有所耳闻,归根结底中年丧子的打击太大,尤其沈爱卿膝下只得那么一个儿子。

  延兴帝思及此,忍不住对沈新生出几分同情。

  同样膝下只得那么一个儿子,他对沈新的痛苦很是理解。况且,若非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儿子,他又何至于此?

  沈妃……

  再想起沈妃有孕,延兴帝心底终于泛起柔情,他盼这孩子实在盼得太久。

  “陛下,沈妃娘娘晕倒了!”小太监忽然慌张禀报道。

  “什么?!”已然心软的延兴帝一惊,霍然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皇帝将沈妃抱入殿内时,沈妃在他怀中醒来。

  瞧见延兴帝,她眼泪扑簌簌落,似满腹委屈喷涌而出,却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陛下……”

  身体不甚健壮的延兴帝被这通挣扎闹得双臂发软,唯恐怀里的人要摔落在地,连忙道:“爱妃快别动!一会儿摔着朕的孩子怎么办?!”

  “你如今身子重,实不该如此大哭大闹。”快步将沈妃抱到小榻上去,延兴帝在一旁坐下,他揽住沈妃的肩膀,重重一叹,“总归身子要紧,待会还是让御医过来给你请个平安脉,瞧一瞧。”

  沈妃依偎在延兴帝身前,泪眼朦胧抬起头:“多谢陛下,只臣妾亦有事相求,唯望陛下成全。”

  她一面说一面拉过延兴帝的手,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延兴帝低头看沈妃,默一默方问:“何事?”

  沈妃哽咽,低下头的同时转过脸埋在皇帝的身前:“陛下……”

  延兴帝猜得到她想说什么,纵然怜惜她有孕,但提及沈家的事仍按捺不住不耐烦,却未曾料想会听见她说:“陛下,臣妾心里明白,家兄生前没有少胡闹,可……可即便如此,也决计不是太子妃和定远侯府谋害家兄的理由呀!”

  “太子妃?”

  不知沈妃此话何意,延兴帝当下追问她道,“此事同太子妃有何关系?”

  沈妃恨恨道:“若不是他们,家兄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她态度格外坚定,对延兴帝说,“有陛下在,旁人怎敢欺侮沈家,可家兄此番死得不明不白。”

  延兴帝心觉沈妃此话无甚道理。

  沈世才死在小倌馆这事他听高振细细禀报过,说什么陷害,难道有人摁着沈世才做那些事不成?

  “陛下,不会有旁人!必是定远侯府所为!”

  生怕皇帝不信,沈妃又信誓旦旦说。

  延兴帝看着怀里语气坚决的爱妃,想起太子妃惹他不快,忽地心念一动。

  这事,也不是不能查。

  ……

  沈世才死后,外面的一应消息动静悉数传到林苒耳中。

  她对沈家和沈世才并无同情,但先前太子那些话让她颇为在意。

  这些天沈妃一直求见皇帝的事林苒知道。

  只是不确定沈家何种想法,也不清楚皇帝打算怎么处理沈家这一桩事情。

  不过眼下得先进宫去。

  天气变幻,皇后娘娘前几日染上风寒迟迟未愈,身为太子妃,林苒理当进宫去凤鸾宫侍疾。

  “时辰不早了,动作得快些。”

  林苒从妆匣里面取出那支鸳鸯海棠纹白玉簪递给宜雪。

  “是。”

  正为林苒梳头的宜雪接过白玉簪,答应一声。

  林苒到得凤鸾宫时,王皇后的大宫女锦绣恰准备喂王皇后喝药。她行过礼,便上前接过药碗:“锦绣姑姑,我来吧。”一面说一面在床榻旁坐下。

  人在病中,王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语声也微哑:“难为你日日刚起身便进宫来服侍我。”

  “本是分内事,不敢说为难。”林苒微笑,又喂起王皇后喝药。

  一直到王皇后重新睡下,林苒才离开凤鸾宫。

  与之前几日不同,今日离宫之时,却在半道上被高振带人

  拦下。

  比起当初的嚣张跋扈,今日的高振笑得颇为恭敬:“传陛下口谕,请太子妃移步蓬莱殿,面见陛下。”见林苒面色微沉,他笑一笑,“太子妃,请移步。”

  第28章 第28章林苒确认皇帝今日召见她的心……

  夏末秋初,空气里残留盛夏燥热,蝉鸣声却渐渐消散。

  去往蓬莱殿的路上,林苒安静坐在软轿内,想着是去见皇帝,微微皱眉。

  沈世才出事的那一日,太子专程到过承鸾殿。

  那时太子曾提醒她或许有人会借沈世才之死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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