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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恩也义也



  不过,要去学堂之中告假一事,还要找豆子一事,霁欢特意交代了,还是要先办!

  音楠起身欲走,耿青穆忽道:“君上,不知……沐明殿中可是近来多了许多虫蚁?我看君上的脸后还有脖颈处有许多……咬痕,若是殿中虫蚁多了,赤敝之火很是有用,师弟我可来此为师兄驱虫!”

  后方殿中的两位案前童子窃笑的声音传来,音楠将衣领再往下拉了拉,以便能够将他说的这“咬痕”露出的更清晰一些,又道:“沐照是清闲的很吗?难道师傅收你就是让你来驱虫的?眼下,既然师弟回来,便去师傅座前听训,不要操心沐明的事情了!”

  炎胥萝亦低头憋了憋笑,又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可是方才所禀之事,我末址要如何应对?君上有什么还需要差遣的?”

  “还需要什么应对?”音楠反问道,心中想着九重天上随意想出个法子,便是对其他人的恩赐,这样的作风何时才能变一变!应对?天帝有天帝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如何将这个想法拧到一处来才是正途,而不是一味退让接受。

  “可是,若真如那两位仙人所说,会否九重天直接将亲事铺到无根山,逼着我们必须接受呢?”炎胥萝实在不解君上心中想法问道。

  “是啊!”耿青穆亦道,“如今凡间之祸已经在六界传开,我末址首当其冲,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被怀疑的,九重天此举真做出,便是摈弃前嫌主动求和修好,此乃大义之举,末址不应而引发后果,那六界对此的说法必然对末址不利。”耿青穆说完,同炎胥萝点了点头,二人回来路上也确实是这样分析的。

  音楠看着外头已经越过了几层殿墙,却还能看得到正开的欢的素容花,淡淡道:“那也要九重天真敢如此才行!况且,六界说法,何时于末址有利过?曾经如何,如今又如何,六界何曾在意过?你们不过是出去了一趟,看待这些许事情便将自己放在这般地步了?”

  说完,便没了影踪,留下炎胥萝和耿青穆沉默严峻地立在殿上,细细思量着这番算是警醒也有责备的言语,耿青穆道:“你是否也觉得,君上现在同此前很不一样了?”

  “他对你不是一直这样的态度?”炎胥萝故意道。

  “不是对我,我的意思是……”耿青穆没有说下去,只是觉得,或许择君之礼本就是让君上心志更坚吧,“算了,你回学堂吗?”

  “嗯,霁欢不在的功课,正好我回去同豆子一同分担分担。”

  炎胥萝紧跟着回到雪坞之中,正看到上次她和豆子偷听墙角摔下来之处,音楠现刚好坐在那里,韦老夫子则垂袖立在一旁,炎胥萝看着二人似在说什么一般,遂不再上前,只遥遥拜了一拜,此处的墙角想来也没有什么可听之处,便离开了。

  看着炎胥萝背影已经不见,韦老夫子又继续道:“君上所说事情不过是一桩小事,召老朽或是学堂里其他夫子过去一趟就是,倒是无需亲自来此一趟。”

  音楠看着夫子似有话要说,方才便是见炎胥萝突然出现缄口沉默,便不急着离开,直言道:“昔闻夫子学识渊博,门下学子皆有所成,霁欢所喜之事亦在夫子门下受教,本君同霁欢自为一体,她的事自然也是本君的事,走这一趟是小事。本君既然来此,夫子若有什么其他的话,亦无需拘礼,坦言便是。”

  “既然如此,老朽便直言不讳了。”

  韦老夫子站直了身体,此前不曾有这样的机会细细看末址新君,当然以前也从来没有过机会细看从前的历任君上,也无法说出眼前君上和先君上们的不同到底有哪些。只是,眼前君上气定神闲,眉目之间露出威仪,曾经只听闻他年纪尚轻,更知接下这样的担子或非其所愿,但是如今末址的天地万灵在其眼中,沉淀出的沉稳,让韦老夫子颇感欣慰。

  但是,为何却无法阻止一些流言散播?

  末址之君虽然从来不同于大多数凡间人皇坐于朝堂,更不同于天帝稳坐凌霄宝殿观听定夺六界之事,但作为一境一界之君,观万物亦观自身,审视万灵亦审视自身,排在前头的仍无外乎是情、理、法这三个字。而在“情”字之间,自有恩义、情义。观如今,谁又能比过霁欢施与末址一境的恩情呢?

  小主,

  “君上可知流言无胫?既然君上说同霁欢姑娘一体,那关乎霁欢姑娘身上的流言,君上是不屑顾之,还是有其他方法疏之堵之?君上高洁,想来也不惧于流言,但若对有恩义之人亦持这般态度,无论这恩义之人在意还是不在意,老朽都觉此非为君之道。”

  音楠看着眼前夫子,这番话说的凛然,里头的深意音楠明白,当面的指责并未让音楠难堪,更多的是这桩大义之中,是在为霁欢鸣不平。音楠此前只觉,人心浮动,不过是内心不安定作祟,他既已经正式继位,那些不安定便会自然消失,从前他总是宽慰霁欢,莫要怀疑自身,如今回头看,自己却从没有想过,霁欢为何总要怀疑自身?

  夫子的恳切之语,此时才让音楠恍然,归根结底便是这“恩义”二字的源头,一个实在的,无法忽视的,却让人心惊的源头,那就是是霁欢本身,具备这样的能力!而她为何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宽慰相信,在夫子的几句话下,显得如空中楼阁,漂亮却虚无,如若梦幻泡影一般。真正的安慰,便是他担起责任之时,直面这件事情。

  “夫子正色敢言,是本君之幸,夫子所问所谈是为霁欢,亦是为本君。”

  “君上能明白,便是不枉老朽僭越一场!老朽学堂之中还有课,霁欢姑娘虽在丹青一道上,不如在修行术法一道上更有天分,但既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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