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多少人已经对重返阿古斯失去了信心?现在有多少人已经不再关注我们还在受难的故乡,只想着在这个陌生的不属于我们的温柔乡里度过余生?
告诉我!伊沙娜女士。
您作为牧师们的领袖,作为人民灵魂的保护者,是否也已经对自己背负的世界誓言失望并绝望了?
您是否也早已不再回望阿古斯的期待?”
面对迪克的严厉质问,本来因为迪克“教坏小朋友”而一肚子火的伊沙娜主教罕见的沉默下来。
在周围那些人都麻了的祭司们惶恐的注视中,他们的领袖在这一刻甚至在圣人面前低下头,她的身体都在颤抖,似乎畏惧于回答出那个注定会让圣人失望的答案。
伊沙娜沉默着。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她的回答。
“唉。”
在震耳欲聋的沉默中,迪克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责怪伊沙娜的软弱,只是抬起手放在这位老朋友的肩膀,他低声说:“两万五千年的流亡过于惨痛且漫长,我们已经离家足够远了,远到我们甚至无法在星海中找到故乡的灯火,因而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就如畏惧黑暗的孩子们一样只能抱头痛哭,将自己封闭于懦弱的保护中不再轻易试图和外界接触。
这不代表着你不够坚强,我的朋友。
你只是迷失了。
但只要那盏灯重新点燃,你很快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去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帮你和我们的族人点燃那盏灯,让勇气和希望重回我们的心中。”
“抱歉,迪亚克姆,我们一定让你很失望。”
伊沙娜带着悲伤轻声说:“你和那些牺牲者竭尽全力才把我们送出了故乡,你们帮助我们夺回了我们失去的灯火与希望,但我们.又把它弄丢了。”
“我一点都不失望,我们出发时那艘船上只有十二万人,但两万五千年后,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有二十多万同胞。”
迪克笑着说:“在那么长久的流亡中必定会伴随牺牲,但族人们依然在发展依然在繁衍生息,我们的文明没有因为灾难而被击垮,我们还在行走我们还在前进。
抱歉,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们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加负责更加完美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是我当了逃兵!
是我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们身旁,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回那些因为苦难和重压而被迫放弃的东西。
我们会找到的,我们也必须找到!”
“呜呜”
哭泣的悲鸣在这通道中回荡着。
一向坚强在两万多年的流亡中几乎从未流下过泪水的伊沙娜主教在这一刻扑到警戒者圣人怀中,她似乎要将过去多年中承受的压力与悲痛用这样一场软弱的哭泣全部释放出来。
她低声诉说着自己有多么想念玛凯雷的风景,自己有多么渴望重新走入鲁拉冕下的神殿中。
但回不去了。
他们熟悉的故乡早在两万五千年前就已经失落了,鲁拉冕下也已经死去。
他们已经无家可归。
这一幕让周围的祭司和牧师们低下头,尤其是那些从阿古斯一路远行至此的祭司们,他们的眼中也有止不住的泪水在滑落。
他们不能让民众看到自己的懦弱,但此时伴随着警戒者的回归,那些缺失的安全感终于被从过去带回了现在,他们似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哪怕只有短短几日的时间。
迪克没有急着离开,他搀扶着情绪完全崩溃的伊沙娜,倾听着这位传奇牧师心中的悲痛与重压,在牧师们的簇拥中将她送回了奥尔多神殿区,并叮嘱牧师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老朋友,这才带着某种遗憾与沉重的叹息离开了神殿。
结果刚出来,就听到一句调侃:“哟,伟大的圣人真有魅力,连伊沙娜那样的传奇牧师都要对您投怀送抱呢,我可从没见过她失态成这样,哭的就像是个小熊玩偶被抢走的小女孩一样。”
迪克无奈的抬起头,看到了坐在一根石柱之上正捏着个血苹果在啃的奈丽,她已经换回了大主教的仪式战甲,还洗了脸化了妆看起来神采奕奕。
面对她的调侃,迪克没好气的说:
“你那晚谈到故乡时的哭泣,可没比伊沙娜好到哪去。”
“砰”
吃了一半的苹果狠狠砸在迪克的大脸盘子上,又被圣人接住送入嘴里咬了一口,汁水四溅。
“我那是因为怀念故乡在哭吗?你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奈丽动作轻盈的跳下来,叉着腰呵斥道:
“但我懒得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拜托你不要每遇到一个阿古斯的老朋友就上演一出这种‘艾瑞达哭哭人’的戏码,卡拉波神殿有好几万人都是阿古斯时代的先民。
他们要是每个人都要在你面前哭一遍,那些怀念故国的泪水就足以淹没这座城市了。
请收敛一下你过于温柔的告慰,人民现在需要的是保护和安定。
跟我来!大先知已经做好准备与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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