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起来。
但世间能盛放天地灵火的容器寥寥无几,甚至比那些天地灵火本身还要稀有。
他们虽然知道寒潭底下藏有绝世奇珍,却束手无策,只能望洋兴叹。
说到这里,谢东升略有些失望地瞥一眼阮沐晴,用试探地语气问:“真不行啊?不拼一拼?”
阮沐晴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行你上。”
她那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上赶着找死么?她可没兴趣拿自己的命赌这种毫无胜算的局。
再瞧谢东升那副神情,分明是想怂恿她去尝试,怕是存了拿她试刀的心思,想测算一下寒髓火经过多少血肉祭炼后能被真正吸收。
这些整天钻研炼器、摆弄机关零件的人,心思一个比一个深,心都脏得很!
阮沐晴暗自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
谢东升又看向顾溪竹,心想万物相生相克,水克火,其实水系也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只是幽幽感叹了一句,“当年夏博渊发现的昆仑玄石,天地间唯一一块,能容纳山川灵脉、浩瀚江海、天地灵火,可以说是天地万物皆可盛。”
谢东升又道出了一段修真界辛秘往事。
归臧魔尊的神纹灵韵骨已经极为强悍了,但灵韵骨依旧被尊为二品。迄今为止,被承认的一品神纹仅有一个,便是天命骨。
拥有天命骨的修士叫夏博渊,出生于三千年前,正是他带着夏家修士前往北域,随后一剑斩出无尽崖,以无边苦海为界,彻底隔绝了南北两域。
昆仑玄石就在夏博渊手中,被他炼制成了耳珰,作为夏家传承秘宝。
至于更多的消息,却是无法再打探到了,毕竟,苦海无边,他们早与北域失去了联系。
耳珰?不知为何,听到耳珰两个字顾溪竹下意识就心尖儿一颤。
“昆仑玄石是什么样的?耳珰呢?”
“昆仑玄石通体暗红,色泽有些像鸡血石,表面看上去晶莹剔透,但实际上内部有类似年轮一样的横纹,每一道横纹代表一甲子,与天地同寿。据说也就鸽子蛋大小……”谢东升一边说一边比划,“炼制成的耳珰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边缘上有一圈金线缠枝。”
谢东升说的每一个字,都跟顾溪竹兜里揣着的耳珰对上了。
她默默地将耳珰摸了出来,递到谢东升面前,“你瞧瞧这个,跟你说的那个有没有关系?”这耳珰上一点儿灵气都没有,或许是个仿制品?
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就是真的。
蟹崽是在看不到尽头的海里找到的红宝石耳珰,还是在海底一个人形奇石身上。
蟹崽能虚空穿梭,连它都一直没有看到海的尽头,以及飘了那么多天也没遇到陆地,那它口中的海,不正是无边无际的苦海么?
至于海中的石头哥,说不定就是夏博渊或者他的后人!
谢东升被顾溪竹递过来的东西给镇住了。他好似被贴了封印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红宝石耳珰,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其他人也分辨不出来,只觉得耳珰上灵气全无,神识也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凡间耳饰。就这东西,能是传说中的昆仑玄石,能装山川灵脉、天地灵火?
不能吧。
肯定是根据传说仿制的,只有个样式的西贝货。
沉默许久的谢东升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是或不是,一试便知。”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雷电骤然从掌心迸发,直直朝着耳珰劈
去。
那雷电威势惊人,电光闪烁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然而,就在雷电触及耳珰的瞬间,异变陡生——那道威力庞大的雷电竟如同泥牛入海,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耳珰无声无息地吞噬了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只耳珰,仿佛想要从它那暗红色的表面看出一丝端倪。
阮沐晴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这竟然是真的?”
“这是真的吗?”她猛地扭头询问谢东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它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也不是?”
谢东升也是一脸震惊,“你,你哪儿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夏家的传承秘宝竟然在师娘手中?
她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个凡人啊,没有半点儿修为,体内灵气全无的凡人!谢东升自认阅历颇丰,见识广博,然而在师娘面前,却屡屡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他的心境,从未这么跌宕起伏过。
顾溪竹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得到肯定答案后,仍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把蟹崽立刻捞出来亲一口。
这是什么神仙宝宝啊。
它可真是奔着这天地间最顶级的地方去的。
魔尊的仙山,无边的苦海,哪一个不是修真界最神秘莫测之地,结果,它不但去了,还次次都能从那些地方带回令人瞠目结舌的礼物。
强按下心中翻涌的激动,顾溪竹神色一敛,故作镇定地道:“自然是我夫君留给我的。”
在这里,她能够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只有谢柳和陆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