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羊水刑房分娩战
方仝的碑林枪在胎儿羊水里搅动时,听见了阿斯特的冷笑。那声音从三千张机械复眼的瞳孔里溢出,混着羊水汩汩灌入枪体裂隙:“疼吗?这可比分娩温柔多了。”枪杆上的墓志铭碎片突然融化,烫得他掌骨发白——被枪尖捅穿的菌毯创口正分泌粘稠黑液,顺着枪杆倒流而上。“它在改造武器!”钰羌的神经树根缠住方仝腰部。
白玫瑰根系刚接触黑液,花瓣立刻卷曲碳化。更糟的是胎儿脐带——被锈佛抗体感染的部位正自行断裂,断口处喷射墨绿脓液,脓液触碰到育婴舱外壳竟长出新的菌毯!方仝猛然抽枪。碑林枪离体的瞬间,枪尖残留的羊水突然结晶化,在太空凝成数千个**微型育婴舱模型**。
每个模型都在播放同一幕:阿斯特的机械子宫被管理局菌毯侵入的监控录像。“它在炫耀罪行...”钰羌的神经树因愤怒而暴涨。但下一秒,所有模型同步转向,三千只复眼聚焦神经树冠的白玫瑰。**认知污染指数突破阈值****建议立即焚毁——**自检警报被强制切换成育婴广告歌。“闭嘴!”方仝一枪扫碎模型群。飞溅的晶体碎片却自动吸附到育婴舱外壳,镶嵌成马赛克拼图——画面正是钰羌左眼黑洞被胎儿意识入侵的实时影像!透过产道裂缝,能清晰看见神经树的根须正被染成菌毯的墨黑色。胎儿的三千张嘴同时咧开:“你的产道...归我了...”
阿斯特的子宫残骸正在被消化。当菌毯将残骸拖入育婴舱通风口时,钰羌看见残存的机械结构在羊水里溶解。但就在最后一块金属消失前,一点锈红色光芒突然在胎儿脐眼处亮起——是双星婴儿的痛觉神经!这条被阿斯特拼死保护的神经束,像蚯蚓钻进胎儿皮下。“孩子...咬它!”
钰羌将神经树根刺向育婴舱。白玫瑰趁机喷出花蕊里储存的锈佛抗体,花汁溅在舱体瞬间蚀出小孔。方仝的碑林枪紧随而至,枪尖捅进孔洞狠力一撬!“咔嚓”一声,舱壳裂开三米缝隙。羊水裹着胎儿组织喷涌而出,腥甜味里混着机油的刺鼻。
方仝正要突入,裂缝内突然伸出数百条**脐带注射器**,针头直刺他面门!“噗嗤!”针头扎进突然挡在前方的机械臂。阿斯特仅存的半截躯干悬浮在裂缝前,胸腔裸露的管线缠着双星婴儿的神经束。“母亲...大人...”胎儿的呢喃带着困惑。注射器悬停在机械臂表面,针管内的黑色疫苗微微晃动。
阿斯特的残躯突然抱向裂缝。十二条机械臂像殉道者张开,任由脐带注射器刺穿躯干!“它在读取我的核心代码...”她向方仝发送加密电波,“趁现在...把锈种进羊水循环系统...”残躯的金属外壳迅速变黑,菌毯纹理顺着机械臂蔓延。方仝将碑林枪掷向裂缝深处。枪体离手瞬间,他徒手抓住两把脐带注射器,反手扎进自己脖颈!黑色疫苗注入动脉的刹那,他全身琥珀脊椎爆出裂纹,封存的痛苦记忆如困兽嘶吼。
疫苗与记忆在血管里厮杀,皮肤下凸起墓志铭碑文的形状。“定位到了!”钰羌尖叫。在方仝自毁式注射时,她终于捕捉到羊水净化厂的坐标——那是个由无数机械子宫残骸拼接成的环形装置,正将污染羊水提纯成疫苗!“胎儿把阿斯特的子宫残骸...当滤芯用...”方仝已变成血人。疫苗正抹除他最后一节脊椎封存的记忆——第八卷古璃消失时,他掌心被悖论纪念碑割伤的痛觉。当卡通笑脸即将覆盖伤口幻影时,他引爆了琥珀脊椎!“轰隆!”脊椎碎成亿万晶屑,每片都嵌着一个被疫苗抹杀文明的墓碑微雕。晶屑龙卷风般卷向净化厂,在环形装置表面刮出密集的铭文刻痕。
净化厂开始呕吐。当晶屑风暴刮掉第三层滤芯时,提纯管道喷出未处理的原始羊水。淡金色液体混合着疫苗黑液,形成沥青状粘稠物淋在胎儿身上。被淋湿的复眼突然暴凸,瞳孔里闪过阿斯特的机械虹膜纹路!“母...亲...”胎儿的呢喃变成惨叫。
三千张嘴吐出锈红色泡沫——双星婴儿的痛觉神经正在它体内增殖!神经束从嘴角、眼眶、脐眼钻出,表面覆盖着铁锈抗体结晶。钰羌的神经树猛然前冲。树根缠住痛觉神经束当牵引索,将整棵树拽进育婴舱裂缝!“你休想独占产道!”她在羊水里张开神经树冠,白玫瑰根系疯狂吸收被污染的羊水。胎儿体表的锈斑急速扩散,菌毯组织成片脱落。“出...去...”胎儿的三千只手抓向神经树。指尖刚触碰到树根,树皮上突然睁开无数**机械复眼**——菌毯污染已深入树髓!“你的树...也是我的了...”胎儿咧嘴大笑。
复眼在神经树表面增殖,白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枯萎。方仝在羊水里漂浮。脊椎爆裂后,他的身体正在溶解。但碑林枪的残片吸附着净化厂刮下的滤芯碎渣,在他心脏位置重组成**微型尖刺塔**。塔尖对准胎儿心口缓缓旋转。“阿斯特...”方仝的声带已融化,电波直接传入胎儿体内的子宫残片,“...给孩子...看看星空...”胎儿突然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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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裂开一道缝隙,阿斯特的机械子宫残骸被锈红色神经束推出体外。残骸在羊水里展开最后的光学镜片——镜片里不是星空,是方仝心脏尖刺塔的倒影!“不...这是...”胎儿惊恐地抓向镜片。指尖触及的刹那,尖刺塔虚影突然实体化,从它胸口刺入后背穿出!塔体表面迅速锈蚀,锈斑中浮现老僧侣刻的诗句:> **锈穿虚妄时**> **真佛自孽胎诞生**胎儿的三千只复眼同时爆浆。
脓液里混合着黑色疫苗与淡金羊水,在育婴舱内下起酸雨。钰羌的神经树被酸雨浇透,菌毯复眼在腐蚀中尖叫脱落。“就是现在!”方仝的心脏尖刺塔脱离胸腔,顺着穿胎而过的塔体轨道飞射,最终嵌进净化厂核心。整座环形装置骤然停转,未提纯的羊水裹着万亿文明痛觉记忆喷发!
钰羌在羊水海啸中分娩。当原始痛觉洪流冲刷神经树时,被胎儿污染的树根节节断裂。白玫瑰彻底碳化脱落,露出内部新生的**苍白花苞**。更惊人的是左眼黑洞——产道内壁在洪流冲刷下脱落,暴露出底层蠕动的**胎儿神经网**!“原来你...早寄生在我眼里...”钰羌将神经树根刺入自己左眼。
花苞顺势塞进黑洞,根系缠绕着胎儿神经网疯狂汲取养分。花苞在吸食中膨胀,瓣膜间渗出锈红色汁液。胎儿在羊水里翻滚。它的身体正被花苞反向抽取能量,三千张嘴萎缩成黑洞:“还给...我...”育婴舱外壳突然内陷,将钰羌的神经树挤压向胎儿。菌毯组织顺着树根攀爬,试图夺回控制权。方仝只剩漂浮的心脏尖刺塔。塔尖感应到神经树的危机,突然发射墓志铭激光束——光束扫过处,菌毯被蚀刻出灭绝文明的碑文。
胎儿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