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刃的表情先是一惊，然后陡然转化为了狂喜。
他将无懈可击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笑容意味深长。
“也就是说，星神的力量也会中招，没错吧？”
真理医生对他高看了几分。
这个昨晚和他一起熬夜的家伙，倒是胆子不小，和他一样将目标瞄准了星神吗？
但知道他底细的符玄就不这样认为了。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刃身上，可是就存在一种星神的力量！虽然是间接得来，更被稀释了不知多少倍，但本源是直接来自药师，而不是像她们这些天人族一样是受基因传承这点，绝对不会错。
“毫无疑问，就是如此。”林烁没有否认。
他勾起茶杯，将热气吹散。
刃对这张卡究竟寄予了何种期望，他已经了然于心。
“那就好了。”刃缓缓翻转着卡片。
这张设计上并不十分出彩的东西，如今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夺目。
他欣慰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语气出奇地松弛：“那也就说，我终于有机会摆脱这无尽形寿，去走向我本该有的命运了？”
他的眼神中的期待之浓，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想要求死的。
“也许我还有几十年好活？”
他被倏忽血肉感染时，本就岁数不大，甚至可以说正当壮年。
至于寿命之所以会有极限，假说有很多，像是端粒什么之类的，但究竟是怎样，大概只有丰饶星神清楚。
或许，那个成功返老还童的黑塔也清楚。
但毫无疑问地是，如果单纯去掉丰饶的诅咒，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活个小一甲子，应该不成问题。
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绷带的右手。
以后再想用这些自杀式的手段，就没这么轻松了。
“不必这么悲观。”
林烁将杯中茶水轻抿一口，举杯道：“就像这里面剩下的茶水一样，你的寿命还长着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短……”
刃反驳的话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林烁话中的意思，是他不能借此摆脱倏忽血肉？
“为什么？”
“很简单。”林烁将茶杯咔哒一下放在柜台下，伸手拈住一片茶叶，将其举在两人眼前。
“倏忽血肉就像泡在茶中的它一样。即便热水泡了半小时，茶水色泽几乎绿的发黑，但它就是仍然还能再泡一壶出来。”
“这就是刚才所说的连续性。更何况，倏忽的血肉里可是掺着丰饶的本源力量，可算是顶级茗茶了。”
“今天把它扔到鳞渊境的海里，那明天持明族所有人就都等于泡在了茶碗里！”
刃脸色一变，当场就不嘻嘻了。
他咬了咬牙：“啧，可恶。”
但提起持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阻止持明族褪生呢？这个总不是一个时刻在发挥作用的连续事件吧？”
“如果成功阻止的话，又会发生什么？”
林烁扫了他一眼，心里暗暗点头。
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啊，一张奇物到手，自己用不了就首先想起好兄弟。
这是何等的情怀？简直感天动地！
至于这个好兄弟是谁，真是一点都想不出来呢。
嗯，我自己都快信了。
丹恒要是听到刃的话，说不准会当场发出尖锐爆鸣。
这会儿估计已经一脚把银狼踹走，然后扛着列车就跑了！
“阻止褪生这种事……确实没问题。”
抱歉了丹恒老师，算你命不好，这奇物用来自杀费劲，但却正好给你对症下药了，你说这巧不巧？
林烁提前为丹恒默哀三秒，祝愿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躲远，下次变蛋的时候别被发现。
“持明族褪生可类比成转世轮回，转世失败还能发生什么？”
就像过奈何桥的时候忘了买防滑鞋，一脚踩空掉到忘川里，那就直接嘎了呗。
林烁道：“持明族成功迎来一次非正常减员，那个倒霉的家伙从此失去不朽分出的力量，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嗯……”
这次，刃总算满意了一些。
“你不会打算真得用吧？”林烁直接问道。
按理来说，刃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犹豫的。
但他多少和丹恒还有星有点交情，看着有人从他这儿买走一件凶器，多少心里都不太舒服。
“当然！”刃毫不犹豫地道：“不过，我会在自己也有办法赎罪之后，再将他一同拉下黄泉。”
林烁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