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发黑,觉得自己可能要昏死过去,是一双有力的手撑住了他。
“很痛吗?”
沈清晏冷眼看着因为饲蛊痛得面色发白的林疏,虽早就选中他来饲蛊,可见这虫子这般折腾人,莫名的他有些迟疑,还要不要林疏继续饲蛊。
可这药蛊世间难求,育一只要花费数十年,此蛊既已进了林疏身体,就没有再出来的道理,不管林疏能不能撑得住,药蛊已经只能由他来饲。
“好痛,好痛……殿下,我好痛……”
林疏哀嚎着,抓着沈清晏的手一阵用力,此刻也顾不得对端王的畏惧,他只想有人能帮帮他缓解身上的疼痛。
那药蛊进了他的心口后,心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浑身已被汗水打湿,身子虚软无力地倒在沈清晏怀里,一双手紧紧抓着沈清晏的衣袖,好似这样就能缓解痛苦般。
沈清晏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可在窥见他苍白的面容后,鬼使神差地那推开他的手竟落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不痛了,过一会儿就不痛了,乖。”
他语气僵硬,神色别扭。
头一次做这种安抚人的事,端王没什么经验。
只是看着林疏在他怀里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闷。
“这般受不得痛,还敢答应饲蛊。”
早知就不选他了。
“我,我可以的……殿下,我不痛了……”
许是听出了沈清晏话中的意思,被痛苦支配的林疏蓦地清醒过来,他怎么能在殿下面前流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呢?殿下瞧见了,定会后悔让他饲蛊。
他忙从沈清晏怀里挣脱出来,强撑着身子,对着沈清晏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了,不痛了。”
但额间的汗水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淌。
沈清晏怎会看不出来他在逞强。
可林疏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替他办事的手下,他要逞强,他也不拦着。
收回拢在林疏腰间的大掌,他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
只是掌心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黏腻不已。
“谢,谢过殿下……”林疏虚弱地倚在床头道。
直到沈清晏离开,他才敢彻底放松下来,躺在床榻上难熬地忍受着药蛊在体内的一波波侵蚀。
好不容易昏死过去,又忽地被疼醒。
就这般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了。
林疏此刻已经一点力气都不剩了,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枕上都黏糊糊的,人也是晕晕乎乎的,面色苍白得有如大病一场过的人,冒着一股股的死气。
“水……我想喝水……”
他喉间嘶哑,嘴唇更是不复往日的鲜艳水嫩,干得都要裂开了。
可是无人听见他的声音。
林疏闭了闭眼,他觉着自己若是再不喝水,就会死掉,他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却不能现在就死。
他只能逼着自己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倒杯水来喝。
可双脚一踩在地上,他就浑身酸软无力,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倒在冰冷的地上,再次昏死过去。
……
端王府。
庭院柳树下,沈清晏正端坐着与人下棋。
观棋盘,显然是沈清晏占了上风。
“皇叔,你今儿个火气怎么这么大,把我杀了个片甲不留。”太子沈鹤归盯着那棋盘,还有些心有余悸。
一旁的苏清洛温声笑了笑:“殿下你何时下赢过岁安?”
沈鹤归一把折扇敲到苏清洛脑门上,“苏清洛,你是谁的伴读啊,胳膊肘还往外拐。”
沈清晏看着他们玩闹,却是心不在焉。
昨日给林疏喂完蛊虫后,他就离开了别院,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林疏,便是没有再回去看过他。
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不下了不下了。”沈鹤归将棋子丢到一边,就要耍赖。
平时沈清晏定是要好好教训他,可现下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林疏。
林疏喂蛊时的样子,林疏痛苦地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林疏眼角含泪的样子。
捏着棋子的手不由得一用力,手中的黑棋就化为粉末。
沈鹤归和苏清洛都吓了一跳。
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怎么瞧着皇叔这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有可能,前些日子听说岁安从醉月楼带了个小倌回去,你知他是向来不沾这些事的,竟会破天荒替一个小倌赎身,显然是在那小倌身上得了趣,食髓知味着,嫌殿下你找他下棋,耽误了他的好事。”
“没想到清冷的皇叔还有这般禽兽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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