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又不是没进过主屋,主屋的炕比厢房的大了一半不止。
秦宁心虚似的眨了眨眼。
轮到他表现的时候了,古墨书自觉开口:“不然我和二毛三毛一起住吧,我自己住也有点害怕,这样我们三个刚好做个伴,而且每日还能省些碳火。”
沈新没回,先问了二毛和三毛:“你俩什么想法?”
炕上宽大,住三个孩子绰绰有余。
二毛和三毛对视一眼,答应下来,“我愿意。”
三毛又噔噔跑到古墨书面前,拍了拍小胸脯,“墨书哥不怕,我保护你。”
古墨书故作一脸感动,“好三毛。”
风雪太大,看不清路,怕几个孩子单独回去有危险,沈新把二毛和三毛抱进西厢房,又帮古墨书把铺盖拿进去。
他拿了一篓木炭,在西厢房的灶口点上,一切收拾妥当才回去洗漱睡觉。
这天夜里,村中突然发出一前一后发出两声巨响,微弱的哭喊声被雪夜掩盖,除了四邻没有任何人发现。
托秦宁的福,第二日沈新也知道了事情原委。
昨夜有两户人家的房子塌了,一处是死了的王麻子的房子,久不住人有老鼠蚂蚁糟蹋房子,又没人打扫积雪,房子坍塌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另一处是赵老汉家三间连着的草房,这家人偷懒好几天没清理屋顶上的积雪,房子也不太坚固,双重因素之下,房子也塌了。
赵老汉和他妻子住主屋,当场就死了。
赵老汉的大儿子赵大河右腿也被砸断了,其他人运气好,受的都是轻伤,倒是不影响活动。
村长白日过来收拾烂摊子,看到这一幕焦心不已。
他严肃地跟大家说,今年天气异常,他怀疑有大雪灾,让大家早做防范。
众人心中泛起一点点涟漪,虽然心中怀疑村长话语真伪,但也纷纷回家清理房顶的积雪,动作更是比往日更加勤快了几分。
赵老汉家人昨夜先是着急忙慌找地住,第二日才想起来死了的爹娘。
等他们再去找时,两个老人的尸体已经冻僵发脆了,表情狰狞。
雪天地面太硬,人力挖不动墓穴,也没法子去县城买棺椁。
两个老人只能先裹层薄薄的草席子放在雪里冷冻,等到地面解冻再进行埋葬。
至于赵大河的腿,南溪村没有大夫,他的腿能不能好只能听天由命,看造化了。
到底是活着的人如何生存下去才比较要紧。
赵姓不是村里大姓,亲戚也少,这里每家的人口都多,自己住房都紧紧巴巴,不可能再让外人住进来。
几人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还是在村尾前面一处没人住的茅草屋住下了,和王阿婆家离得不远。
这几日家里的伙食都比较寡淡,沈新心中疑惑,去清点了一番家里东西,各种米面加起来还有四担,木炭还有几百斤,调料撑几个月没有问题,肉和蔬菜吃三个月也没任何问题,他这才放心下来。
沈新找到秦宁,委婉地说:“这几日的伙食是不是太素了些?”
不是馒头就是大米粥,恨不得一点荤腥都不见。
秦宁正一个人对着棋盘苦思冥想,沈新昨天晚上和他下围棋,他被困住了,今天白日有时间继续坐在这想。
他瞧了眼四周见没人,低声跟沈新说:“相公,我怕这雪灾一时半会过不去,咱们现在大手大脚把粮食吃完了,以后怎么办?还是细水长流吧。”
“这几日鸡蛋都不好买了,家家户户都紧着吃食呢。”
“灾年粮食可比银子金贵。”
任何人的智慧都不容小觑,大多数村民即便只是怀疑有雪灾发生,也会紧衣缩食以防意外发生。
“好吧。”沈新无奈道,“但是三天至少也得吃一次肉吧,这样身体才能强健。”
按照他的想法,一个月吃一次肉已经很不错了,这是村里富裕人家才有的境遇,秦宁犹豫了半天,才答应下来,“好吧。”
到时候切几片肉,多放点菜炒在一起就行了,自觉找到了一举两得的办法,秦宁的眉眼都舒缓了。
他换了语气,“相公,我想到了一个位置,我要把棋子放这,紧气。”
沈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冻疮膏起了效果,秦宁的手一日比一日白嫩,和黑色的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极为赏心悦目。
目光重新移到棋盘上,沈新夸奖道:“很厉害,把死棋救活了,那咱们继续下。”
又过一日暴风雪。
王三柱家和村长家把猪杀了,以往猪都是留到过年才杀,今年情况特殊,还是早点杀了进肚为安。
如今不能去县城,这些肉更加金贵起来。
这两家人厚道,猪肉都是按照以往市价来,内脏骨头稍便宜一些十文一斤,好肉十八文一斤。
好些人抢着买,肥肉最受各家各户的喜爱,沈新手脚灵活,各个部分都抢了些,还抢了四个猪蹄,加起来有四十斤。
看得众人眼红不已,一个是眼红沈新家富,一个是眼红沈新的手速。有的村民见状心里也起了心思,把家里的家禽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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