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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沈新吹灯上炕。

  黑暗中秦宁眨了眨眼,试探着问:“相公,我帮你按按腰吧。”

  还没忘这茬呢,沈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困了,早点睡吧。”

  连着四天沈新都会来县城,去望江楼点一壶清茶,坐一上午。

  他都有点怀念现代的高新科技了,搜索引擎一搜,什么都有了。

  不像在这里,花好几天打听消息也没什么结果。

  入耳的消息也是乱七八糟的,各色八卦,权贵逸闻,行商见闻。

  也有大家对马上要来的税收和徭役的一些看法,大都是商税太贵,免除徭役的银子越来越贵。

  最详细的也许是酒楼的饭菜哪个好吃哪个难吃了。

  乞丐也提供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整合了这几天的消息,沈新得出推论,县令无功无过,处事圆滑政事中庸,还有些许贪财。

  大燕有募役法,特许百姓可通过缴纳一定的钱财来免除亲自服役。

  而望江县的贫寒农户免徭役要十两银子,富农要二十两,商户要三十两,远远高出寻常费用。

  多的一定是被贪了。

  这样一个县令为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

  除非这里面有利可图。

  自己并无县令能看的上眼的家世,也没有腰缠万贯的家财,唯一可能有牵扯的,只有秦宁这个书中的炮灰。

  往深里想一想,只可能是上京的那位秦公子跟县令说了什么。

  跟县令说,必不能是内宅琐事。

  是让县令关注他,让他不能走仕途往上科举呢?

  还是真心实意的让县令关照他呢?

  就在沈新没什么思路之时,有个意外收获送上了门。

  他在县城闲逛时,突然看到了当初撞秦宁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是县令家的车夫,他正在县衙外一旁的小巷口打盹。

  沈新去布庄买了一尺黑布和麻袋,又回来停在隐蔽处,耐心等他离县衙更远些。

  两刻钟后,车夫醒了,下车去了巷子深处。

  机会来了,沈新拿出黑布蒙好面,跟着车夫走了进去。

  车夫正在小解。

  他耐心地等车夫穿好衣衫,往外走了几步,才拿麻袋把人罩住打了一顿,拳拳到肉。

  他边打边说:“你不守公德遍地撒尿,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沈新还捂住了他的嘴,车夫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哼声。

  他压低声音:“你若是不叫出来,我就放开手,听懂了就点点头。”

  车夫如电动马达般使劲点头。

  沈新放开手,眼里嫌弃一闪而过,语气阴森:“你若把你做的恶事一一道来,我还能留你一命。”

  又是一声低喝:“说。”

  车夫求饶道:“壮士饶命,我是好人,从小到大老实巴交的好人。”

  沈新掐住了他的脖子,“说实话,无论大小,一一详细说明,听懂了吗?”

  十几息之后才放开手。

  车夫咳嗽都不敢大声,语气发颤嘶哑道:

  “我十三岁看过隔壁牛大家的寡妇洗澡。”

  “前几年在县衙外院捡到一个荷包,里面有将近一钱的银子,我偷偷留着了。”

  “我听吴二郎君吩咐,故意撞了一个哥儿。”

  “我还偷吃了主家的点心。”

  听了十多句话,沈新才听到自己想要的,等车夫都说完了,他才问:“为什么要故意撞人?”

  车夫摇头,头上的麻袋也跟着微微晃动,“我不知道,那天郎君从玉雪阁出来后就吩咐我办这件事。”

  玉雪阁,沈新稍一回忆,当天他也去那里买过东西,“念你诚心悔过,今日就先饶你一命。”

  说完,沈新干脆利落地把人敲晕在小巷子里轻巧离去。

  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沈新才有时间思考车夫的话。

  这些天的消息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他摸清了县令的家庭关系。

  吴二郎君,名为吴清远,是县令唯一的一个嫡哥儿。

  他为什么要故意撞秦宁?还是见过自己之后。

  撞人而不是要命,是要试探什么,得出什么结论。

  难不成是看上他了?或者是从县令听到了什么才会注意到他家。

  听到的极有可能是秦明烨让县令关照他,而不是秦宁,不然吴清远不会命人撞秦宁。

  不关心秦宁本人,也不是秦宁的养父母,倒是来照看他。

  沈新玩味一笑。

  这位秦公子不光知道秦宁的处境,心里知道哪个是真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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