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不该关心这个!你快回去休息吧!”苏幼仪见他油盐不进,更急了,由桃溪扶着下了马车,走到离江迟序只有两步的距离。
江迟序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无处可去,幼仪要收留我么?”
怎么可能?他这样一个高官来到姑苏,姑苏这边的大大小小官府定是挤破头地想请他去府中小坐,他怎么能说自己无处可去?
只要他想,随便指个地方便能住下来!除了她苏幼仪这里。
这些话在苏幼仪脑子里转了几圈,终究只是说了句:“你休要无理取闹。”
江迟序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熟悉的杏花香气将他重新围绕,像一场珍贵的春雨,洒在他这颗干枯腐朽的树上。
让他重获生机,迅速长出新的枝丫。
另一边季纹舒等了好一阵,本以为苏幼仪出门时目不斜视上了马车,是断然不会再理江迟序了。
没想到,江迟序竟然如此放得下身段,追着去哄,甚至花言巧语将苏幼仪骗下马车。
季纹舒下了马车,倚靠在横梁旁,歪着头看向苏幼仪的马车这边,只见苏幼仪下车后,本离江迟序两三步远,但是二人说着说着,江迟序暗中挪动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单纯的苏幼仪,什么都没察觉。
季纹舒挑挑眉,轻咳一声道:“苏姑娘,该出发了。”
终于,苏幼仪反应过来,转身要上马车,这二人的距离终于又要拉开了。
季纹舒展了展眉,笑道:“江大人,恕不远送。”
江迟序像是没听到一般,跟上苏幼仪的脚步。
苏幼仪感觉到江迟序紧紧跟着她,心里有些愠怒,她是要去办正事的,这次赵掌柜的沁春若是能谈下来,燕春楼就安稳无虞了。
江迟序为什么如此能纠缠?
苏幼仪猛然回过头,想要严词劝退他,却没想到,一回头就对上了江迟序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还有他苍白的脸。
往日若清风晓月的江迟序,此刻有些虚弱,掩着唇又连着咳嗽好几声
苏幼仪顿了顿道:“算了!你上马车来!”
紧接着,她吩咐:“桃溪,派人去路上途径的药铺抓些祛风寒的药来。”
反正多一个人,也不耽误去找赵掌柜谈沁春。
如此想着,苏幼仪便要扶着桃溪的手上马车,然而,她伸出手去,柔嫩的手掌却没有落到桃溪的手中,而是落到了江迟序的大掌中。
像是被烫到一般,苏幼仪迅速收回手,却又重心不稳身形一歪。
就在要摔倒的时候,她被江迟序揽着腰横抱起,紧接着,被抱到了马车里。
“你!放开我!”后半句苏幼仪说得很小声,她怕被别人听见。
江迟序此时哪里还有方才弱不禁风病体孱弱的模样,他坚硬的胸膛抵着苏幼仪的肩膀,把娇小的人牢牢护在怀里,直到进入马车坐好才松开。
苏幼仪一沾座位,立刻从他怀里挣脱,退到一旁软垫上,“你跟着便跟着,不许动手动脚。”
江迟序端正坐在一旁,眼角眉梢有些得逞的快意,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好叫自己不显得那么得意,他道:“好。”
苏幼仪分府车夫:“出发吧。”
另一架马车上,季纹舒放下掀着帘子的手,马车内有些暗,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看了看一旁案几上摆着的几碟子桂花糕,还有两盏早已斟好的桂花酿,垂了垂眸。
冷风吹得嫩黄糕饼上几点娇小花瓣摆动,最后翻滚纷飞,狼狈落在地上。
季纹舒静坐许久,将那两碟子被风吹坏了的糕饼扔到角落的小桶里,仰头饮下两盏桂花酿。
苏幼仪坐在马车里,大气不敢出,自从她来
到姑苏自己生活,便很久没再有这种紧张忐忑的心境了。
江迟序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你不是每日里照常去宫里议事么?怎么忽然来姑苏了?”
江迟序挑眉:“哦?幼仪一直在打听我的动向?”
糟了,说漏嘴了,苏幼仪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我没有。”
江迟序并不和她犟,只笑着道:“好。”
这下苏幼仪更加尴尬了,又添油加醋解释:“我只是怕京都来人”
她怕京都来人捉她。但是她没说完。
江迟序稍微往苏幼仪那边靠近了一点,又开始回答先前那个问题:“我已经得圣上准许,外调来姑苏巡查。”
“巡查?”苏幼仪不懂这些,“昨日去行会祭祀,也是巡查?”
江迟序看着她懵懂的小脸,耐心道:“昨日我是想见你才去的。”
“当然,也顺手解决了一些官商相护、贪污受贿的乱象。”
张员外此刻估计正在家里哭嚎着治眼睛吧。
苏幼仪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盘查:“那你是什么时候到姑苏的?”
江迟序没有干脆回答,他若是说自己同苏幼仪一前一后到的姑苏,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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