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是什么呢,不是在别人亲爹坟墓前喝用做祭品的酒水,而是那句“那我就让他爱我,然后我来爱他们”。
一想到这个,曹操心里的胜利天平突然又开始倒向自己了。
陆离还没有将自己准备好的哄人政策落实到位,对方就已经自己将自己哄好了。
到底这算是第一次被人施加手段,而且两人还刚刚经历了某种意义上的“重归于好”,挑拨离间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
便是董卓与吕布,那也不是貂蝉随便看他们两人一眼,他们就立刻会反目成仇的。
不过两人虽然没有被挑拨离间成功,陆离却还是要去回复一下这次来自陛下的征召的。
这事对于陆离而言,似乎确实是拒绝也不好,不拒绝也不好。
拒绝的话,你愿意给曹操做事,却不愿意为汉帝之臣,你是个什么想法,曹操又是个什么章程。
不拒绝的话,之前一次两次的不愿意,现在又愿意了,你又是个什么成分?
可陆离面见刘协时也没有左右推脱、犹豫,相当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烛火摆放的不对,刘协的脸被阴影半遮半掩着不免带上了几分阴郁:“侍中当真要拒绝于我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愤,可以解为用作威胁的语言,此刻显然是用以示弱的。
这年头,有能力的展示能力,没能力的拉拢情谊,便是放在天子身上这也不磕碜。
可刘协的问题就出在,他实在是太喜欢拿着情谊说事了,有的东西说的多了,珍贵的也显得廉价了。
真正意义上的上位者说情谊,那是在包装利益。
虚浮不定的上位者说情谊,是走投无路后的悲戚,该拿到最万不得已的时候来用的,因为一旦被拒绝了,很容易就将事情彻底闹僵。
陆离虽然今日准备拒绝,却也没想着跟对方闹僵。
对方说情谊,陆离索性便说先帝:“不瞒陛下,当年先帝临终时,曾与我言语只为他一人之侍中,只是后面乱事繁多,不得已而留之。”
“如今既已不为,当践行昔年之诺,方不相负。”
陆离没有说“请陛下见谅”,他只是拱手一拜,俨然主意已定不会更改分毫。
刘协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亲爹,该说不说的,这确实是对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当年谣传对方将立储旨意交给陆离了,都有人相信,更不用说这种事了。
而且刚刚陆离说出这话之后,刘协第一反应就是相信,他觉得对方不会拿刘宏的事情来说谎。
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这种信任很可笑。
如今,哪怕这个说法不得不接受,刘协也不忘为自己争取:“昔日兄长继位遭遇乱事,侍中愿因此留之,此刻我所面临之困境,何弱于兄长,侍中何故待我这般偏颇?”
陆离依旧言行守礼,但他第一次在面对刘协时,展现出了属于君臣之间的,权力对立时刻的冷酷与争夺:“许是因为先帝从未向我托付后事。”
明明已经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可丝毫不妨碍刘协在听到这话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陆离:“臣言先帝从未向我托付后事。”
别管当年存不存在暗示,实际上当时说道自己两个儿子的时候,刘宏就是对陆离说过,不必对他保证什么,不必为他去做什么。
刘协豁然起身:“侍中此言,乃诓骗天下也!”
之前陆离说的只做先帝侍中的话,明明是谎话,刘协却相信了。
此刻说的是实实在在的真话,对方却觉得陆离在说谎。
所以说,真相从来都是些残酷的丑陋东西,何不蒙着漂亮的虚假骗骗自己呢。
刘协不愿意骗自己,却又悲哀的意识到这种听起来令人难堪的荒唐事情,反而比那些能够让人解的情况更像是真的。
谁能想到一位皇帝临终前与自己爱臣言语时,竟然不与他托付后事。
这种让人想都想不出来的剧情,反而更像是真实发生的,要不是真实发生的,你如何能够想象到这种事情呢。
可如果这事是真的,当初那块带着兵权意味的玉佩,便极有可能是父皇留给对方防身的,可对方用来救了他们,一次又一次面对董卓不让分毫……
其中忠奸之辨,刘协只道:“我知侍中心有天下,何以弃我选他?”
陆离冷笑:“陛下口中之‘他’,所指何人,莫非是刚刚迎奉天子逃离饥乱的曹孟德吗?”
不等刘协言语,陆离只道:“我闻陛下妃嫔中有两位贵人,一位姓伏,一位姓董,倒是该恭喜陛下。”
刘协:“侍中?”
陆离可不是要拿着女子说事,他要说的是东汉自有国情在此的组成部分:“正该恭喜陛下,外戚终于再登朝堂。”
刘协却道:“董卿非我从民间拔擢,亦与后宫嫔妃无关,此一路护我之忠臣。”
陆离说了两个,刘协却只说了一个,而且他一点都不明白,陆离说的重点从来不是对方跟以前的外戚一不一样。
外戚的过去是杀猪的,还是世家出身这些都不重要,在他成为外戚的那一刻,他就只是外戚了。
而且董承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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