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便叫裴泽渊将公主的嫁妆送过去。
那是先帝给女儿的东西,就此一次,日后别多牵扯就是。
宁安公主的嫁妆除开金银首饰古董摆设等还健在,许多容易损耗的东西早就在十几年中用完了。
清点过后的库房被裴泽渊看出了问题,他就算是再不通庶务也知道理国公府的库房绝不可能一大半都是宁安公主带来的嫁妆!
宁安的公主还要求将公主十几年里损耗的、颜色不鲜亮的各种昂贵绸缎折成银子给公主。
难得善良一次的贺云昭都被气笑了。
裴泽渊干脆叫人盯着嫁妆单子一样一样的对,除开先帝给的嫁妆一样也别想多拿走。
在侍女得到宁安公主吩咐后,第二次回了理国公府理直气壮的要裴泽渊补上公主嫁妆里的绸缎时,裴泽渊同意了。
然后他转头将行动不便的亲爹打包好上轿送往公主别院,并且吩咐亲兵不得离开别院。
本来还打算给妹妹一些银子用的皇帝看着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的外甥,他心中一虚,绝口不提宁安公主了。
今日授衣节,皇帝还叫人备了两件羽纱面白狐皮里鹤氅,贺云昭与裴泽渊一人一件。
收了东西后裴泽渊说有事要说,两人便一起回了体仁殿。
可巧说起穆家的事,贺云昭便派人去请了曲瞻。
这也是曲瞻一进屋就看到裴泽渊的原因。
贺云昭伸手要摆弄一下安放在紫金泥炉上的茶壶,裴泽渊急忙挡住,“我来吧。”
他伸手拎起茶壶,手腕一点就要倒入热水。
“唉?”曲瞻蹙眉制止,他瞧了裴泽渊一眼,笑着道:“裴兄大概粗糙惯了不大会煮茶,还是我来吧。”
裴泽渊心中一紧,敏锐的神经让他察觉出不对劲,他眼睛微眯看向仍然温和笑着的曲瞻。
茶壶被移交到曲瞻手里,曲瞻轻轻颔首,神色从容的整理宽大的衣袖。
大晋人喝茶注重仪式感和精神享受,每一步都各有说法。
裴泽渊从小习武,茶这东西他能喝出好坏但要是自己煮茶可就有些勉强他了。
他面容冷峻神情平静仿佛曲瞻的举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看着贺云昭神情愉悦的接过茶杯,他牙都要咬碎了
会煮茶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会舞剑呢!他会的可多了!
刀、剑、枪、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棍、棒、拐、流星锤!他都会!
裴泽渊心里喊的大声,但此刻煮茶是曲瞻的主场。
书香门第的麒麟子,煮茶时的一举一动都风采斐然,今日休沐他也没有穿官袍,一身湖蓝色交领长衫,身姿修长动作优美,他浅笑着伸出手请贺云昭品茶。
这熟悉的感觉……
裴泽渊:“!”
狐狸精与狐狸精之间一定是有感应的……
他死死盯着曲瞻看,年纪一大把的老男人这么轻佻!
的确虚长几岁的曲瞻,他狐狸眼微微一眯,斜觑裴泽渊一眼,这一眼含着挑衅之意。
裴泽渊:“!”
曲瞻心中冷笑,他是个成年男性,虽没娶妻但也不至于真迟钝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云昭与裴泽渊之间一定有问题。
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染上断袖之癖一点作用没有!还是被妖男勾引了!
他就知道,说话装可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云昭轻咳一声,她眼睫轻颤,道:“穆家近日有些异动,你怎么看?”
曲瞻缓缓收回和裴泽渊对峙的视线,略一思索,“的确有些问题,之前我就在怀疑此事,穆砚与咱们交好,但穆家却一直态度不明叫人捉摸不透,我感觉其中有些内情。”
穆家与曲家情况可不同,曲瞻本人站在贺云昭身边影响不了曲家的总体的决策,他就算再受曲阁老看重,终究只是一个刚刚进入六部的文官。
在小官们看来曲瞻的起点已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终点,但对曲家来说,一个正六品的官算不得什么。
等什么时候曲瞻坐到了四品的位置,曲家才有他提意见的份儿。
但穆砚可不同,武将升官快,他本就是三品的武职,穆家当家人穆砚的父穆嵩任京都大营副指挥使,只比穆砚高了一级。
在如此情况下,穆砚既然能与皇帝的亲儿子宸王殿下有交情,还不立刻来拜,那此事就十分古怪了。
曲家的文臣,中立也不足为奇。
但穆家武将出身,穆嵩还是京都大营这样要紧的职位,他中立个什么劲呢。
除非是有人让他想投也不能投!
贺云昭轻笑一声,“本王知道一件有意思的事。”
“昔年穆副使在忻州为将,负责护送已故的文大人治水,户部抽调四十万两银子全力支持,此事是时任户部侍郎的崔老一手督办……”
崔老、穆家,李景曾说安王府手握崔阁老的罪证,便与当年在户部的亏空有关……
曲瞻轻挑眉梢,他笑道:“这可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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