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尚玄话音未落,丁翰章一声嚎叫顿时泪如雨下,“啊!我的徒弟啊!”
老头拍着大腿哭号起来,“小昭他还没有板凳高就开始念书,苦读十年啊才有今日考上秀才,他父亲早逝,一家子老弱妇孺,唯有他这一个男丁啊!”
你要卖惨?看看谁更惨!
丁翰章继续抹着眼泪道:“皇上难道忘了贺家的老爷子?”
“小昭的父亲也是您亲自册封的康顺侯啊,康顺侯可是在任上累死的啊!”
“我~可怜的徒~弟啊~!”
“他从小励志振兴门楣,就盼着科考得中,哪知道遭的小人算计啊!”
丁翰章节脸上的每一条沟壑都布满了眼泪,颤巍巍的手臂看了就叫人心酸。
他啜泣一声,看向裴尚玄,“他是那里得罪了您,老夫代他赔罪了……”
老头扶着茶桌起身就要给裴尚玄下跪,膝盖弯曲。
贺云昭惊的站起来,两步上前就要扶着,她心里满是愧疚。
她为何不忍一忍呢,何必非要此时生事,惹得师父要给人下跪!
心情焦急万分,有人比她更急!
裴尚玄心里骂了句脏话,他膝行两步上去把丁翰章扶住了。
一个武将,一个壮年三十八岁的武将,他的手臂宽阔有力,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扶。
丁翰章憋红了脸死命往下跪,他嘴里还要叫着,老头子给你道歉了!
贺云昭……贺云昭卡壳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皇帝,从这位脾性温和的皇帝脸上看到了焦急和无奈。
丁翰章晃着脑袋就要下跪,他手臂胡乱挥舞,裴尚玄的脑袋狠狠挨了好几下。
裴尚玄气的眼睛都要红了,还是只能使劲扶着这死老头。
李燧急的从龙椅上下来,快步走到身边劝着。
在这一片慌乱中,贺云昭认真学习,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闹剧结束于兵部左侍郎齐嵩与曲阁老的到来。
曲阁老无奈的扶着丁翰章,“老丁这是做什么,多大岁数的人还这般闹腾。”
齐嵩则是冷着脸扯开了裴尚玄。
贺云昭在心里吹了个口哨,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曲阁老正是她的‘好友’曲瞻的祖父,偶尔能探听到这位阁老的倾向,他是一直主张将京都大营拆分的。
至于兵部左侍郎,她悄然打量了一下。
不料这人十分敏锐,立刻看过来,贺云昭丝毫不紧张的温和一笑,眼神十分单纯。
齐嵩快速的抿唇。
唉?怎么感觉这位齐大人这么眼熟呢。
贺云昭来不及细想,新一轮的辩论开始了。
曲阁老率先发难,一身官袍气势十足,他横眉看了一眼裴尚玄,“老臣前来是有一问题想问陛下。”
皇帝李燧蹙眉道:“什么问题?”
曲阁老一振衣袖,声音铿锵有力,“臣想问陛下,在京城当街谋杀是什么案件?”
李燧:“刑案。”
曲阁老:“应当由那个衙门来审?”
李燧已然明白,叹口气,“是由顺天府来审。”
曲阁老怒呵一声,“那老臣十分疑惑,为何要请加害者和苦主御前奏对,陛下是否有意偏袒驸马爷!”
李燧苦笑一声,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作为皇帝,但是他比其他皇帝的道德底线高了不止一点。
“曲老之意朕已经明白,此事应当交由顺天府审理。”
裴尚玄冷眼看过去,心知曲阁老是有备而来,就是冲着他手里的京都大营来的。
兵部左侍郎齐嵩上前一步,“启禀陛下,臣有不同看法,冯擎姐弟的罪责要由顺天府来判,但理国公之过似乎还有模糊之处。”
贺云昭心里摸摸点头,谋杀她一事归根结底只是冯擎两姐弟所为,裴尚玄是能把自己摘出去的,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冯擎使用的下人来自于冯氏的庄子上。
冯家流放边疆多年,不可能还在京城有遗留的财产,那么这个庄子必然是裴尚玄给的。
齐嵩的话大家都赞同,他调转话头对准了裴尚玄,“敢问理国公对谋杀是否知情?”
裴尚玄咬牙,心里狠骂冯家坑人,但无奈他此刻必须开口,道:“本公绝不知情,但冯氏是本公的救命恩人,无以为报,冯氏的罪本公愿一力承担。”
话说的漂亮,但他是国公爷,陛下的亲妹夫,何况贺云昭安然无恙,难不成还叫偿命不成。
贺云昭不禁嗤笑一声。
裴尚玄扭头看过去,“贺公子是对本公的话哪里有不满,当日是本公冲动行事,再次对贺公子说声抱歉,只是如今本公愿意承担罪责,贺公子还不满意吗?”
贺云昭微微一笑,白皙的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
冰娃娃也有融化的时候,还没见过贺云昭平日温和模样的皇帝在心里啧啧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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