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秉“唉”了一声,“或许袁绍真有此等风骨胆魄,不顾生死也要逃亡出京,扭转因他而起的这个错误,但我们不能赌!”
司马朗:“……是。”
刘秉不能赌。因为他击败的只是吕布,而不是现在控制住洛阳兵马的董卓。
若是被董卓知道,还有一位逃亡在外的小皇帝正好身在黑山军中,河内地界不日便会面对真正的大祸。是陛下先来得及振臂一呼,宣告自己的身份,还是董卓先大举吞掉黑山军,连带着将刘秉也杀死在乱军当中,真是谁也不好说。
司马朗也不能赌。
他先前觉得父亲在朝中没有担任要职,已经从洛阳令这样危险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现在,他与“反贼”与“流落民间的皇帝”混在一起,会反过来连累父亲。
刘秉认真地问:“你现在还觉得,我能去见袁绍?”
司马朗摇头。
刘秉:“我不想怀疑士人的忠诚,就像我之前将你兄弟二人放走,相信你们不会随意告密,但你司马伯达为我出谋划策,往复奔走,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就不能不顾你父亲的死活。”
青年的眼中,泛着一层悲悯的光亮。
“说实话,在安顿完了河内百姓避入城池之中后,我已打算让黑山军中数人潜入洛阳,伺机救出你父亲,在得手之前,我们不能徒添风险了。”
“——陛下!”
司马朗心中大为动容,险些忘记,他先前有意改换了称呼,防止陛下的身份外泄,现在又已是一句“陛下”脱口而出。
幸好,他已随同刘秉走到了一边,这一声并未引起旁人的关注。
可换了是谁在他的位置上,听到陛下这样的一句解释,也得为之震动。
“好了,别说了。伯达,仲达,劳烦你二人去寻张将军。”刘秉扶起了险些想要跪下的司马朗,说道,“请他分拨出五十名士卒交予袁绍,这五十人必须是他麾下的精锐,口风够严,绝不能泄露我等相关讯息。”
“倘若袁绍真有对抗董卓、肃清朝政之心,这五十名精锐能确保他安然回到冀州,我们也算和他结下了一份善缘。若是他名为拜访借兵,实则试探,这批精锐若想撤离也不难。”
“好!”
司马朗俨然已因刘秉的一番话,认下了这忠臣的身份,应声而动。
然而张燕皱着眉头听完了司马朗的解释,却吐出了一句话:“笑话,什么叫做想要撤离也不难?”
“啊?”
司马朗正担心是自己和司马懿的问题导致了陛下不能去见袁绍,会让张燕不满,忽听他说:“要是那袁绍真是替董卓来当斥候的,五十柄刀把他砍了就是!”
袁绍还自己辞官了,不是司隶校尉了是吧?
那更好了。连杀死朝廷命官的责任都不用背了呢。
司马朗:“……”
张燕抬手:“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去安排,绝不让陛下失望。”
他也知道,他的部将里多得是大嘴巴。好就好在,他手底下人多,还正好有一批人是刚从冀州方向被他调来河内的,就在昨日刚刚抵达,对于此地的情况知道不多,正好用来给袁绍当护卫。
缺人是吧,多给他安排几个,也看看这长得像个人样的家伙,到底在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就连袁绍都觉得,张燕有点热情过头了。
“五十人够吗?”张燕领着一批人来到了袁绍的面前,摆了摆手,示意孙轻退开,由他来面对着这位四世三公之家养出的才俊。
“若是不够的话,待你抵达冀州境内,我黑山军还能分出三五百人,替你暂时充充场面。”
袁绍迟疑着发问,将张燕从头看到了脚:“敢问,我之前见过张将军吗?”
“不曾。”张燕回答得果断。
袁绍:那他怎么觉得,张燕的种种表现,都像是和他早早认识,热情得让人后背发毛。
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到底是如何击败了董卓派出去的并州军?
他在河内停留了半日,隐有听闻,这黑山军中有军师献策,却不料对面比他想得还要谨慎,竟未让他有当面一见来试探的机会。
至于从张燕入手?
眼看面前这个混不吝的将军,袁绍不用问也知道,他得不到一个答案。
他拱手谢道:“那就多谢将军慷慨相助了,也谢过将军,不与董卓同流合污。”
临到启程之时,袁绍翻身上马,若有所思地向着眼前这片土地眺望。
已入秋季,河内河东一带的作物都已收割,原野之间一派凄凄。
黑山军一队队地穿过田野,抱起未能及时收走的秸秆与苦菜,驱着流落在田垄破屋中的单薄身影向远处的县城走去。
既像匪寇,又像军队,让人只觉一阵阵的困惑。
他拉着缰绳,心中一念骤起,忽然向张燕说道:“古语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将军借我精兵,我也还你一个消息。”
“董卓有意,废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到时候,将军身上这个平难中郎将的名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请将军务必小心!”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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