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戴玉山抓耳挠腮:“若是不讲,我心里又怪别扭的。”
卞持盈猜得出她想说什么,笑:“但说无妨。”
戴玉山看看她怀里打盹儿的宝淳,又看看她,见她神色自若,便迟疑着开口问来:“为何……你和你夫君,要分房睡?因为寻常看来,一家人都是睡在一间房的。”
“夫妻总有闹别扭的时候。”卞持盈笑笑:“山山姑娘今后便懂了。”
戴玉山撇撇嘴:“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懂,我也不想懂。”
卞持盈:“这是什么话?我不明白。”
“我不要嫁人。”戴玉山支着腿,语气轻快:“许多人都说我离经叛道,可我不在意,我就是不想嫁人。”
“为何?”
“不想。”
卞持盈顿了顿,再问:“凡事都有理由。”
戴玉山直视她的眼眸:“不想,就是理由。”
良久,卞持盈笑着收回目光,落在怀里的宝淳身上,她颔首:“受教了。”
“你不劝我吗?”戴玉山纳闷儿:“按理说,我这样,人人都会劝我三思,语重心长地劝诫我,告诉我:‘女子这一生都是如此,从没有你这样的人’,你该这样劝我。”
卞持盈低头,轻轻抚着宝淳的发丝:“从没有你这样的人,但现在有了。”
戴玉山一愣。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卞持盈抬头看她,莞然:“若是不介意的话。”
戴玉山翘起嘴角,眼睛亮晶晶的:“不介意、一点不介意。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复杂的故事可以讲。”
她歪着脑袋,边想边说:“我们家里跟你们一样,都是普通商贾,及笄后,我告别父母,和兄长出门游历山水,行走江湖。”
卞持盈眨眼:“没了?”
戴玉山:“没了。”
“你父母同意吗?你怎么说服你兄长的呢?这一路走来,你们可曾遇到过什么事?”
“家中兄弟姐妹多,父母不会孤单,不用说服,他们直接就同意了。至于我兄长……他也不用说服,因为他也喜欢游历山水。这一路走来,大抵是运气好,得上天庇佑,没教我们遇到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戴玉山一口气说完后,望着卞持盈:“那你呢?说说你跟你夫君的故事吧,可以吗?”
卞持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顺利成亲,诞下一女,闲来无事,游走四方,看遍山山水水。”
戴玉山面露艳羡:“真好。”
“那你们为什么闹别扭呀?”她问。
卞持盈耸耸肩:“很难说清楚,总之……莫名其妙就这样了,大概是人心如此吧。”
戴玉山叹道:“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世事无常吧。”
“不过也没事,总之来日方长。”她笑眯眯拍了拍卞持盈的肩头:“我听说,夫妻之间吵架,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的!”
卞持盈含笑:“你说得对。”
“夫人!”这时,仆从恭敬进屋来:“人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tuóyuè)——出自《道德经》老子
53齿剑如归
◎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卞持盈甫一进屋,便看见坐在屋里发呆的棉棉,她脸色微微发白,眉目经风雨摧残,灰败戚戚,眼中不见一丝光亮,麻木绝望。
听见动静,棉棉扶桌起身来,闻声望去,一言不发。
跟在卞持盈身后的朝玉关好门后,上前倒好茶,便安静恭敬地候在一旁。
卞持盈坐在一侧,她抬头看棉棉:“坐。”
棉棉侧目,看着手旁热气腾腾的茶水,须臾,她慢慢坐了下来。
“是你们让我奋起反抗的,怎么如今,又将我抓了回来?我埋伏在王家附近多日,眼看着机会就要来了,却被你们中途打了岔,功亏一篑。”
棉棉讽笑:“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卞持盈戳破她的伪装:“你不是想反抗,你是想与王家同归于尽,可是王家盘踞郧县多年,不会轻易被拉下马,你想同归于尽,或许最终只有你一人殒命。”
棉棉冷笑:“一条贱命而已,死不足惜。”
“你死了,王家却是过得好好儿的。”卞持盈正视她,直言道:“我也有女儿。”
“就在不久前,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险些被王家拐走了,这事,你应该有听说。”
棉棉绷紧下颚:“我听说你女儿没事,被人救下了。”
卞持盈颔首:“不错,可若是没救下,她便是下一个阿霜。”
猝不及防听到女儿的名字,棉棉眼眶陡然红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紧咬牙关,死死盯着卞持盈:“你调查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卞持盈低低叹了口气:“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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