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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就沉默了,半晌,戚钰下垂的视线看到他不断靠近的步伐,一步,两步,仿若是踩着她的心理防线过来的,直到戚钰终于承受不住迎面的压迫就想后退。

  “别动。”

  李瓒甚至没有伸手阻拦,他就这么一出声,便将戚钰的脚步钉在了那里。

  随着他的靠近,男人身上的龙涎香也愈发清晰起来。

  在站定跟前后,李瓒俯下身子。

  他的唇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戚钰甚至能感受到呼吸间那轻微的气息。她死死忍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下一刻就听李瓒问。

  “那齐昭知不知道,他这么恩爱的爹娘,其实娘亲早就跟别人……暗通款曲呢?”

  戚钰瞳孔骤缩,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抓住了衣裳。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跳似乎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哪怕她此刻的心情是“果然如此”,也不代表就真的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打破,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到了一起,她却还是强装镇定:“臣妇不知皇上在说什么,皇上所言事关臣妇名节,还请慎言。”

  那虚张声势自然是没被男人放在眼里。

  “之前的话有没有听懂,不要紧。”李瓒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白皙的皮肤在他眼下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甚至能看到皮肤上的小小战栗,诱得他喉咙发紧。

  这挑明,让他方才所有的不快都已经一扫而空。

  是的,早该这样了,没道理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煎熬着。

  “第一,不要再说臣妇两个字,我不喜欢。”

  戚钰咬着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算再反驳也没有意义。

  “第二,不要再让我听到,齐尚书在你房里过夜的消息。”

  李瓒不介意玩一场狩猎的游戏,但入局的怎么能只有自己。

  “夫人记住了吗?”

  第59章 危机我和他谁更厉害

  这一次的挑明,完全是一时冲动。

  这冲动起源于那句亲密的“我们”,起源于想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时无言的愤怒,或是起源于,突然对于“她不爱齐文锦”这个想法,变得不那么确定。

  直到此刻,戚钰抬起头,他看到女人瞪得微圆的眼睛,平静的表面被打破,丝丝惊惧、慌张泄露了出来。

  她应该是有所怀疑、也早有所应对的想法了,所以短短的对视片刻后,她做出了决断,身体往下动了动。

  李瓒在她跪下去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他抓得很用力,甚至趁机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两人最后的距离也消失了。

  被他牢牢架住的戚钰自然是没法跪下去了。

  身体跪不下去,嘴上的请罪,还是不能少的。

  “臣……”顿了顿,想到他刚刚的话,戚钰又改口,“是我罪该万死。”

  “嗯……所以不用跪了,怎么着都确实是罪该万死。”

  戚钰不可避免地想起“罪该万死”的原因,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片刻的想法,在男人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中,仿若无所遁形。

  他们在想同样的事情吗?

  要死……

  戚钰避开了视线,手臂被抓住的地方隐隐地升温起来,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灼热。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身体有意无意靠得更近了些。

  思绪虽然复杂,但是有一点她至少是抓住了,说着“罪该万死”的李瓒,并没有想让自己死,这让她在混沌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她听到了轻微的吞咽声,而后,李瓒那晦涩的语声才响起:“我知道,你是想报复齐文锦。”冷硬的声音转缓了一些,甚至带着诱哄在里,“你想做的,用我来做,不是更简单吗?”

  戚钰不可否认,这确实是条捷径。

  无论是惩罚齐文锦、齐家,还是拿回属于戚家的家产,若是让李瓒出手,自然是易如反掌。

  但戚钰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不了解李瓒,也不觉得凭借自己就能掌控这个人。她如何能保证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如何保证未来不出意外?还有昭儿……她如何确定自己护得住?

  而齐

  文锦不同,戚钰与他相处得太久了,有了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计划,这么稳妥地走下去,她也一样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所有的思考都只是刹那之间。

  “过往之事,俱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戚钰垂眸,“但如今,我与夫君恩怨已消,只想与他恩爱到老,扶养孩子……成人。”

  后边的话,她说得有些艰难,因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经明显得越来越冷。

  但戚钰敏锐地察觉到没有危险在里。

  就算有,那也不是对自己的。

  齐文锦会怎么样,她并不在意,事到如今,他尚书可能也要做到头了。

  只要不牵扯到齐昭就行。

  片刻后,李瓒蓦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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