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退休圈的老局长对他们而言还是相当陌生的存在,趁余桃枝他们消化着青年带来的信息,萧晓开口问道:
“老板,那你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青年点了点头:“嗯,这是我要和你们说的另一件事。”
“我把越笙的刀留在灵坟里了,”他轻描淡写地往湖里扔下一颗闷雷,“出来的时候我顺手解决了一半灵坟里的恶念,所以阵法应该还能困住那个刀灵一段时间。”
他说得轻巧,好似那些被异象局精英们都避之不及、纷纷送进灵坟的恶鬼是什么随手就能捏死的虫子一般。
“……”
在场几人纷纷陷入长短不一的沉默。
见他们没反应,暮从云接着说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切断越笙和刀的联系,等到下一次阵法崩溃,我们还是拿它没办法。”
这句话把在场几人纷纷拉回了现实,余桃枝蹙眉看向他:“但他是怎么和刀产生连结的我们都不知道。”
她知道青年找他们过来是要商讨要事,却也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把这么大的难题摆在他们面前。
暮从云摇了摇头,从身侧拿起一份文件,他沉默片刻,才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将那份文件在他们面前翻开。
“这是周衡给我的……关于多年前的那一场,启动编号名为A78号的封存实验数据,”他顿了顿,才垂了眉眼接着往下说,
“里面有他们如何让孩童之身走入阴阳之间‘桥梁’的方法,能够成功停留在‘桥梁’,保持着将死之身状态的实验体,就会被命令进入灵坟里拔一把刀。”
剩下的话,他不用再说,面前的几个人也能明白。
室内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饶是这里头资历最老的贺平,对于越笙身上的种种也只是听说,什么“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什么“异象局的改造人”,对于他们而言,那只不过是一场口口相传的神秘过去。
——而现在,其间种种就摊开在他们的面前。
没有人说话,于是稍平复了心情的暮从云接着开口道:“但是实验中的其他数据,都在过后被销毁了,所以光凭这一份资料,暂时还不能知道更多。”
他稍微偏过了脸看向萧晓,这次暮从云沉默的时间长了些,也让萧晓的心顺势提起了半截,青年抿了抿唇,说道:“你的父母……曾经也是里面的实验人员。”
“……什么?”萧晓呆愣着看向他,像是一下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一时间,房间内其他人的视线也向他齐齐投过来。
青年摇摇头,向不敢置信的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父母只负责了‘桥梁’的研究,他们一开始也并不知道局里的具体实验是什么,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向局里申请了退出。”
“但你父母手上都有着最重要的机密,局里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人……所以他们最后……”
作为两位不该上前线的“医者”,死在了抗击驱灵人的第一线。
暮从云有些于心不忍地别过脸,接着说道:“但是当时他们偷偷复制走了一份研究记录,所以……我想麻烦你,去找到这份记录。”
被接踵而来的消息砸得有些晕乎的萧晓一时没能缓过劲,他深深地垂下了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
另一头的三人也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到有些难以消化,半晌,山子晋才问道:“所以……周局他到底是……”
说他是个好人吧,他默许了实验的发生,也眼睁睁地看着越笙去灵坟里送死;
可说他不是,却又始终没有揭露萧晓父母的秘密,更是将这些珍贵的资料都交给了暮从云。
青年默默抿了抿,半晌,他才轻晒了声:“谁知道呢。”
他想起自己抱着越笙,从周衡给他的传送阵走出来,就对上男人有些惊喜的眼神。
周衡大概在传送点等了他很久,男人的眼眶下青黑一片,暮从云抬头环顾了一圈,认出了这并不是异象局的地盘,而更像是谁人的家里。
他简单用几句话总结了灵坟里发生的事,包括他把那恶灵封回刀里,再把刀留在了灵坟里的事,周衡面色复杂地看向他,半晌,才垂下眸,去看他怀里的越笙。
越笙半张脸埋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胸膛的起伏微弱,若非仔细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周衡沉默地盯了越笙片刻,才轻声道:“把他放下吧,我找来了医生。”
青年眯了眼,满脸戒备地看向他,抱在越笙身上的手又紧了紧,一副随时准备拒绝离开的模样。
此情此景,蓦然与多年前紧紧抱着父母遗照不肯放手的小男孩重叠起来,周衡神色一怔,眸底硬生生涌现几分痛楚。
他深深地、挫败地长叹了一口气。
“小……暮,”他语气艰涩地看向青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关于这场实验的真相。”
周衡闭了闭眼:“当年……最开始被选中参加实验的,被选中去拔刀的那个人——”
“——其实是你。”
*
送别了看望完越笙后,依依不舍的一行人,再多劝了几句,平复好萧晓的心情,等到围在二楼的所有人都纷纷离去,青年才走入客房,关上了身后的门。
越笙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沉地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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