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成沉思良久，看向凌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王文昌来到牢房，沿途狱卒，竟无人阻拦。
王武昭惊讶不已：“弟弟，你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来探望我了？”
王武德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兄长，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王文成轻抚着弟弟的手：“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庭院里，你追我赶、嬉笑玩耍，真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王文昌微微颔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是啊，兄长，那次咱们偷偷爬上大树，去掏鸟蛋，你为了保护我，摔了下来。
把腿摔断了，鲜血直流，以至于落下病根，从此走路不便。”
王文成仰头大笑：“你当时吓得哇哇大哭，连滚带爬，跑去告诉娘亲。”
王武德笑道：“兄长，我已娶了莫愁为妻，这些年，我对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终成眷属。
如今，我们二人商议已定，决定前往隐世，这一去，再也不能回来了。”
王文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好啊，弟弟，能与心爱的人，喜结连理，为兄打心底替你高兴。”
“兄长，你这一路流放，必定困难重重，无论遭遇什么困境，务必保重身体。
切不可自暴自弃，一定要坚强地活着，到达流放地。
我与妻子，不过是对死灵夫妇，在隐世，也不知能够存在多久，王家的血脉传承，可全指望你了。”
王文昌眼眶泛红，用力点点头：
“弟弟放心，为兄一定会活下去，绝不会让王家的香火，就此断绝。”
临别之际，王文昌弯腰捡起地上的自首状，手指灵活地翻转、折叠。
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双手捧着纸鹤，递到王文成面前：“兄长，这纸鹤送给你，证明我曾经来过，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
王文成颤抖着双手，接过纸鹤，紧紧攥在手中，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弟弟，你和弟妹，往后也要万事顺遂、幸福美满。此去隐世，再难相见，望你们一切安好。”
凌虚听完王武昭讲述梦中情景，问道：“你能分辨，那是梦，还是真实吗？”
王武昭：“我本以为那不过是黄粱一梦，可当我一觉醒来。
却惊愕地发现，手中无端多了一只用自首状折叠的纸鹤。
纸鹤的折法，是我从前手把手教他的，这难道真的是他来过的证明？”
待王武昭，将梦中情景，巨细无遗地讲述完毕，凌虚问道：
“你能否分清虚实，那究竟是南柯一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王文昌眉头紧锁，脸上满是迷茫与困惑：
“起初，我以为，那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等我醒来，手中竟果真有一只纸鹤。纸鹤用自首状折叠而成，而独特的折法。
是我曾经手把手，教给弟弟的，这难道，便是他来过的证明？”
凌虚急切问道：“你在梦中，可曾看见一个背着古琴的男子？琴上雕刻着九头栩栩如生的龙。”
王文成陷入沉思，良久，回答道：
“我在梦中，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人，但我刚被羁押大理寺监狱不久。
便看到对面牢房关进一人，此人气定神闲，背上的确负着一把古琴。
但我并未留意琴上是否刻有龙纹。”
凌虚转过身去，看向对面的监房，牢房中空空荡荡：“对面并没有人！”
王文成也颇为疑惑：“此事当真蹊跷，待我在梦中与弟弟相遇后。
一觉醒来，再看对面牢房，那人已经离开了，他仅被关押了一日。
而且，我隐隐约约，听到过琴声，那琴声非常特别，让人心绪难宁。”
凌虚恍然大悟，当即唤来看守：“快打开对面牢房的门！”
看守忙不迭地取出钥匙，打开牢门。
凌虚抢先一步踏入，俯身弯腰，仔仔细细，在地面搜寻。
果不其然，在地板上，发现了龙形图案。
凌虚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如此，看来苏知音，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了解过王武德的性格，料定他会前来探望王文成。
因而提前布局，进入王武昭对面监房，守株待兔。
在王文昌与王武德辞别后，准备离开时，便将他诱导至监房中。
以九龙环佩琴，吸纳他的死灵，可怜吴莫愁望眼欲穿，等待王武德回去。
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从此再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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