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注视着。
唉,她费了巨大的力气,仍旧没有离开那座牢笼太远。
徐宴芝闭上眼狠狠喘了两口气,挣扎地从锦囊中掏出一枚灵药塞入口中,灵药入口即化,变做灵力弥漫至她的四体百骸,这让她终于有了力气,撑着冰冷的平台坐了起来。
她用手肘往前爬了几步,来到那处阵法前,低头用手指虚虚地顺着阵法上灵力的流动,勾勒着它的形状。
画了一会儿,她紧皱的眉头松开来,难以抑制地伏地大笑起来。
这就是圣山的山门之处!真如北域人一般朴实又不起眼!
宇文令没有骗她,他竟然当真将一切都不设防地给了她!
风雪漫天,风声如啸,徐宴芝回忆起从前。
这是宇文令对徐宴芝的又一个奖励。
在他们成婚后的数十年之后,她终于可以借着他的名头自由在山中行走,插手所有掌门应当插手的庶务,让宇文令可以肆无忌惮地沉浸在修行之中,去寻求虚无缥缈的仙路尽头。
那一日,恰逢双月当空,窗外的一切都在尖啸。
徐宴芝瑟缩地伏在宇文令胸口,恰到好处地展示着自己的弱小与无助,屋内暖意氤氲,宇文令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她的发梢,像在抚摸一只乖顺的猫儿。
她扬起头,眼眸中荡漾着水波,柔声道:“若是您不在,这样的夜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宇文令飘忽的眼神聚集在她的面容上,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嗤笑道:“我不会不在。”
她羞赧地呀了一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低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宇文令却不曾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补充道:“不过,若是我已寻到大道,飞升成真仙,你独自在此界倒是孤苦。”
他的胸膛起伏,徐宴芝听到的声音都是闷闷的,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下来,让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我将掌门密令赐予你。”宇文令笑了起来,笑声畅快且肆意,“毕竟我若成了真仙,宗门这一摊子琐事,还要有人来办。”
“密令有何用?不若赐我一张琴,我在道一那儿听他弹琴,只觉如天籁一般。”
徐宴芝兴致缺缺地点着他的胸膛,懒懒答道。
“无知女子。”宇文令揉了揉她的后颈,嗤笑一声,“有了密令,便有了开山门的权力,从太阴殿往后走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山门处,以密令启动法阵,就能去往圣山之巅……”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擒住了徐宴芝的右手,在她的惊呼之下,往其中注入了巨大的力量。
“你身体有碍,无法再修行,这密令也能助你在我飞升后多活上一段时间……”
那一日,宇文令的神态,他的声音,他说的话,都刻在了徐宴芝的脑中,在他死后,她每每想起,都要笑得腹痛才罢休。
“飞升成真仙……”
徐宴芝阴阳怪气地学着宇文令说话,她笑得止不住,仰面躺在地上。
歇了一会儿,徐宴芝又爬了起来,她转身伸出右手,试探地运转起灵力,想要启动这个法阵。
灵力仿佛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之中,法阵不过稍稍亮了一些,便又恢复了常态。
这倒是在徐宴芝的预想之中,在宇文令死后那几日,询天阁观天象后断言,山门莫约要在明年才能打开。
那时此界的灵力起伏会到达巅峰,天地之间,尤其圣山之上会充斥着巨大的灵力,届时只需一点灵力火花,便可点燃这个法阵。
这一次过来,徐宴芝只是想要确认宇文令有没有骗她。
她费劲心思去治伤,直到今日,方才有把握能独自一人走到这里。
去看一看她的亡夫对她的轻视与馈赠。
徐宴芝盯着法阵,撑着膝盖喘息了一会儿,等到灵力充盈在四肢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回头凛然地踏入了风雪之中。
来时路且险,去时也艰难。
她慢慢走,慢慢走,总能走到远方。
在徐宴芝独自上山之时,太阴殿中的顾青峥也走出了院门,乘着灵舟,拿着画卷,下到了天枢峰上。
徐宴芝的族弟徐广济是天枢峰的内门弟子,要来寻他,只需在弟子们都空闲时,来到天枢峰的后山弟子舍中即可。
以顾青峥对他的了解,徐广济性格古怪,在宗门里一贯独来独往,想来也不会在闲暇时与同门们相聚。
果然,当顾青峥轻叩弟子舍大门时,里头传来了徐广济不耐烦地声音:“谁啊?”
“我,顾青峥。”
顾青峥说罢,束手等在门口,听着里头传来一阵慌乱地碰撞声。
“顾师兄,您怎么来了。”
头发还乱着的徐广济打开门,紧张地抠着手,对顾青峥说道。
顾青峥对他笑了笑,朝着门后示意道:“来寻你有些事,方便进去说吗?”
“自然自然……”
徐广济连忙让出了地方,请顾青峥进了他的弟子舍。
这间不大的房子里头乱糟糟地放着一堆杂物,徐广济慌慌张张地清理出一张椅子请顾青峥坐下,自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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