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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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即白长老掀开床帐,却是第一眼见着了两条腿都几乎架到了姜辞身上,正睡得云里雾里的虞知鸢。

  她微微顿了下,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姜朝晖向来不辨喜怒的脸上,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似乎透出一种隐约的,像是感叹又像是遗憾的神情。

  他对上姜辞缓缓睁开的眼睛,似是微微笑了下,“醒了?”

  姜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像昨晚那般沉,一夜无梦到了天亮。

  他看着姜朝晖,坐起身来,动了动唇:“舅舅。”

  动作和声音都很轻,像是怕吵醒那小丫头似的。

  姜朝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示意他不必起身,又以一种极度配合的姿态侧了侧身,让出位置,方便即白长老给姜辞换药。

  没人说话,屋中只余“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

  但虞知鸢还是被这动静闹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而后便看到了挽着道髻,端庄温婉的即白长老,

  和即白长老身后的姜朝晖。

  啊,她这是在姜辞的房间呢。

  等到脑子更清醒了些,即白长老也已经快要把姜辞身上的纱带都拆去了。

  她一抬眸,瞧见还在床榻边杵着的姜朝晖,细细的眉头都下意识拧紧了。

  虽说姜辞还小,可人家到底是个姑娘呢,你虽然是人家舅舅,但也不能这么不避嫌吧?

  眼见着姜朝晖似乎真的丝毫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打算,而姜辞也一脸毫无所谓的表情,虞知鸢忍不了了。

  她手脚麻利地爬起来,抢在纱带拆掉前,蹿到了姜朝晖眼前。

  圆滚滚的一团,即使站在床榻上,也还不到姜朝晖的胸口。

  她张开手臂,努力挡住了姜朝晖的视线:“你不能看。”

  屋内的几人都短暂地怔了下:“???”

  还是姜朝晖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挑了挑眉,面上依旧不见怒色,反倒少见地带了点兴致,问她:“哦?我为什么不能看?”

  虞知鸢:“?”

  这还需要她明说吗?

  你这老东西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姜朝晖的印象越来越差,到现在,几乎已经差到了极点。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姜朝晖就又说话了:“倒是瞧不出来,小小年纪就这般霸道。”似乎是觉得虞知鸢这护犊子的样子有趣,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小丫头这么护着阿辞,难不成是想将来阿辞做你的夫君?”

  虞知鸢睁大了眼:!!!

  她们都是女孩子啊!!!

  这个姜朝晖究竟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简直有毛病!

  便是即白长老,这时候都忍不住侧目了。

  姜朝晖见状却是轻笑了声,视线一转看向姜辞:“看的出来,阿辞倒是很喜欢舅舅送你的这份礼物。”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虞知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茫然:……什么意思?

  而另一头的姜辞闻言却是心中一凛,几乎是下意识地侧眸去瞧虞知鸢。

  虞知鸢此刻正面对着姜朝晖,小小的身影背着他挡在他的身前,脑袋顶上还卡着一侧滑落的床帐,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滑稽。

  姜辞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面对着姜朝晖的时候会不会害怕,更不知道她在听到姜朝晖的这话时又会怎么想,但她始终也没有挪开自己挡在他身前的,弱小而又稚嫩的身躯。

  这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疼了点。

  好似有什么生猛地撕开了他的伤口,生生闯入了他的心中。

  姜辞就这么紧紧盯着虞知鸢,直到她回过头来,视线落在他的伤口上。

  那伤口狰狞,几乎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往旁边侧了侧身,不想让她害怕。

  即白长老不知姜辞所想,只以为是他觉得疼,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这伤口难以自愈,少主且忍一忍,马上就好。”

  虞知鸢又哪里觉得害怕呢,便是之前这伤口未处理过时,她也不曾害怕过。姜辞是为了救她才受的这伤,否则伤口便该是在她身上了,难道她也要害怕自己身上的伤口吗?

  不过这倒确实还是她第一次看即白长老给姜辞换药包扎,看了会儿,心中忽然生出点怪异的感觉。

  怎么姜辞的身体,看着有些怪怪的呢?

  是因为她太瘦了吗?

  姜辞在她这样的视线中,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好了。”即白长老给姜辞掩上衣衫,“伤口恢复得不错,只是少主的灵脉隐有开裂的迹象。这几日定要好生休养,切勿再动用灵力,否则怕是真的要伤到灵脉。”

  即白长老这话一出,姜辞还没怎么着,虞知鸢倒先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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