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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眼眸的少年,一定拥有这世上最好最纯粹的品质。

  但少年似乎很孤单,眼里盛着落寞,缓缓的对元祈道:“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奇怪的画面。

  元祈挠了挠脑袋,最后还是蹲下身,把这朵小木兰花捡了起来,轻轻的拢在手心里。

  ….

  “哎,怎么又是少司命的课啊。”

  书舍外的院子里,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而书舍里,所有弟子皆都愁云惨淡。

  坐在第一排的弟子竖着书籍,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自以为别人看不见似的,偷偷的盯着谢逢川腰间的芥子袋,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谢逢川在教台上整理典籍,看见元祈偷看的目光,他眉头紧皱,抬眸睨了元祈一眼,似乎在警告元祈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元祈被看的垂下脑袋。

  正巧这时修学结束,叶千鸣在书舍内绕了一大圈,绕开元祈的桌子,背影很难过的走到了书舍门口。

  元祈有些于心不忍的站起身,喊道:“千鸣!”

  叶千鸣却似乎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谢逢川整理典籍的动作微微顿住,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可垂下眼眸时,唇角却勾出一丝很细微的弧度。

  元祈本想追出去,可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坐回去。

  谢逢川说的那些话总让他觉得奇怪,于是他向秋盼三一打听,才知晓叶千鸣竟然在暗地里筹备跟他表白。

  他再次联想起谢逢川对他的警告,才恍然大悟,原来谢逢川是不想他带坏叶千鸣才会如此。

  所以昨晚,他和千鸣一起回宿舍的时候,就拒绝了千鸣,更要千鸣不要费尽心思去布置后山的海棠花,他只把千鸣当弟弟看,他和千鸣更不会有可能。

  当时千鸣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眶微微发红,但还是把元祈送回了宿舍,很难过的离开了。

  今日,他再看见千鸣,就发现千鸣似乎有意无意在躲着他。

  他知道有些关系一旦越界,就很难再恢复到从前那般。

  也不知是因为他现世也有个弟弟的缘故,导致他对千鸣确实要比对别人关切许多。

  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元祈心里也不舒服,头疼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缓和和千鸣之间的关系。

  …

  日落西山,云隐宗后山的天空染上一片金黄的橙色,晚风微微吹过,竟惬意而又舒缓。

  韩凤跟在谢逢川身后,禀报道:“少司命,天阙宗那边传来急讯,叶宗主希望您近日有时间能回去看一下。”

  说完,韩凤就低下了脑袋。

  自从谢逢川知道元祈就是元筝后,几乎就很少离开云隐宗,平日里最多的就是给弟子们讲学授课。

  这在谢逢川二十年的人生中,实在是屈指可数的经历。

  毕竟谢逢川五岁时就被上仙看中,十岁成为少年司命,自此就被剥夺了其他小孩所拥有的一切乐趣。

  整日沉浸在枯涩难懂的经文中,一心修行,不敢停下来休息一天。

  就好似关在笼子里的雄鹰,日复一日的重复清冷的苦修。

  从小看着谢逢川长大的韩凤,有时候看了也会心疼,想说少司命你要不多出去转转。

  少司命却只会坐在桌案前,看着各地呈上来的亡灵作乱记录,沉声道:“时间不多了。”

  但此时此刻,谢逢川竟然有闲心漫步在夕阳下。

  谢逢川颔首道:“嗯,本司命近日会回一趟天阙宗。”

  韩凤抿了抿唇,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他看着谢逢川缓缓行驶的轨迹,竟是往后山去的,疑惑的问道:“我们现在不回司命寝宫吗?”

  谢逢川俊美的脸上却一瞬间出现不自然的神情,但他很快收敛,咳嗽一声,道:“今日风景甚好,本司命想去后山转转。”

  韩凤跟在少司命身后,脸上无甚表情,近些时日,少司命在云隐宗转转的时间愈发多了,为了偶遇谁,韩凤心知肚明。

  只是刚刚他明明看见元祈一个人回了宿舍。

  没了元祈,少司命还想偶遇谁?

  直到一炷香后,他马上知道了答案。

  后山的饭堂附近有一处祠堂,因为云隐宗新建不久,所以那处祠堂很是冷清荒凉。

  可此时,那祠堂的台阶前,竟然响起伤心的哭声,秋盼三和南宫景几个弟子都围着那哭的伤心的弟子,苦口婆心的安慰。

  韩凤和谢逢川站在祠堂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哭的伤心的弟子自然是叶千鸣。

  他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在膝盖里哭,哭的额上的红色抹额都移了位,原本似星辰般的黑眸也哭的红肿。

  韩凤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叶小公子十岁以后,属下就再也没见他这般伤心的哭过了。”

  谢逢川身姿颀长,气质清冷,俊美的脸颊在夕阳的照耀下,好似镀了一层金光的璞玉,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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