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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抬起眼,露出圆溜溜的狐狸眼眸,讨好的看着谢逢川,小声道:“公子,是弟子太笨了,第一节课有些跟不上,你别生气好吗?”

  元祈是惯会示弱的,一旦他这么软着声音说话,大部分人都不会忍心为难他。

  但谢逢川却眉眼低敛,看着元祈紧攥着典籍的白皙手指,淡淡道,“既你如此诚心,典籍前十章的内容抄十遍,三日后交上来。”

  “十遍?!”元祈震惊的狐狸眼睁大。

  谢逢川掸了掸书页上不存在的灰,撩起薄而窄的眼皮道:“不服?”

  元祈委屈的低着脑袋道:“服。”

  …

  除了谢逢川的规训课,元祈在其他课上都表现的很好,他又乖嘴又甜,修学几日后,就哄的天机长老都忘了炸阵之仇,但和南宫景之间的仇怨却越结越深。

  这日,上午结束林乔安的琴修课,元祈就背着厚重的木琴去了饭堂,虽然云隐宗弟子不多,但午时正是饭点,打饭的两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龙。

  南宫景和元祈相看两厌,两人各排一边,轮到元祈打餐时,也刚好轮到了南宫景。

  窗口里打饭的是个头绑白毛巾,抄着大铁勺的大汉。

  那大汉看见元祈,会心的露出一个热情的憨笑,把元祈的餐盘填的满满的,关心道:“小祈,多吃点,修学累了吧?”

  “不累,范叔。”元祈歪头笑道。

  “怎么不累?”范盖又往元祈餐盘里加了个鸡腿,“瞧你这小脸瘦的,修学啊也不能太累了,知道吗?”

  “知道!谢谢范叔!”元祈狐狸眼圆溜溜的,看着范盖舔了舔唇道:“看着就很好吃呢!”

  一边的南宫景嚷嚷道:“叔!为什么只有他有鸡腿,我们都是鸡杂?!而且就连萝卜白菜都是我们的几倍!”

  云隐宗伙食费紧张,能吃上鸡杂就已算是奢侈的一天了。

  范盖挥舞着铁勺道:“去去去!小祈每天都来饭堂给我洗盘子,我给他多打点怎么了?”

  南宫景气道:“那是多打吗?!他是人又不是猪!他那足足有四人份,他能吃完吗?”

  范盖翻了个白眼道:“你别管!小小少年一天到晚管别人吃什么?你无不无聊?”

  “就是!就是!”元祈睁大眼睛瞪了南宫景一眼,又回头甜甜的跟说范盖再见,而后高昂着脑袋擦过南宫景的肩膀,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着用餐。

  南宫景咬牙切齿的瞪着元祈得意的背影,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他家族显赫,又是南宫家最得宠的小公子,何时被人三番两次下过面子。

  南宫景身边一个弟子蛐蛐道:“南宫,你别生气,他得意不了多久的,除了能哄些那些老头大叔开心,他还能哄得了少司命开心吗?”

  想到这几日的规训课,谢逢川总是会点元祈起来回答问题,南宫景心里平衡了不少,找了个离元祈位置最远的地方用餐,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元祈的一举一动。

  元祈坐在饭桌边,用勺子吃了一大口米饭,虽说云隐宗伙食不好,但是范盖手艺好,简朴的食材都被他烹饪的美味可口。

  元祈吃的津津有味,可就在他要咬一口鸡腿时,腰间的芥子袋里突然动了两下,有个胖乎乎的身体在他芥子袋里滚来滚去。

  元祈皱眉,传音道:“小雪,不许动。”

  锦毛鼠当真一动不动,小脑袋趴在芥子袋口,两只小胖爪子合在一起,小眼睛渴望的望着元祈手里的鸡腿,口水都流到元祈青色的弟子服饰上了。

  元祈悄悄的用食指把锦毛鼠的小脑袋按回芥子袋里,很凶的小声道:“老实点。”

  小锦毛鼠被按回芥子袋,伤心的舔了舔毛茸茸的小爪子。

  直到元祈咬了一口鸡腿,那小脑袋就又契而不舍的冒了出来,张开小嘴巴,渴望的望着多了一道牙印的烤鸡腿。

  “不许再流口水!”元祈皱眉道,又把锦毛鼠的小脑袋按回了芥子袋里,恶狠狠威胁道:“否则我让范叔把你红烧了吃!”

  锦毛鼠缩回芥子袋里,可怜的蜷缩成小小一团,抱着自己的小尾巴舔了舔,呜呜的伤心哭了起来。

  芥子袋能隔音,除了元祈没人能听到锦毛鼠的哭声,元祈听了心烦,把咬了一口的烤鸡腿放在一边。

  南宫景一边扒饭一边瞪着元祈的方向,对刚刚蛐蛐了元祈的弟子,“喂,白沫沫,你有没有觉得元祈他吃饭不太对劲?”

  手一直伸到桌下捣来捣去,这是在做什么?

  被唤白沫沫的弟子却长得很黑,有些瘦,看起来还尖嘴猴腮的。

  “是不对劲。”白沫沫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哪个正常弟子那么能吃啊?你看看他,四人份的饭菜,盘子都快吃空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南宫景踩了白沫沫一脚。

  白沫沫努了努嘴,又道:“南宫,今日怎么没看见千鸣在元祈身边?平日里不都粘得很吗?好的像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提到这个,南宫景就生气。

  他已经向叶千鸣抛了好几次要交好的橄榄枝,但每次都被拒绝。

  “谁知道?”南宫景犹豫道:“不过我听说天阙宗有个长老家里出了点事,那长老从小看着千鸣长大,跟千鸣关系很亲密,我猜想千鸣去解决那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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