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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让他们发现问题。

  其他各村零零散散有亲戚过来投靠,还在正常范围内。

  大户各家招工也有登记,虽说有些短工已变长工,也算正常。

  唯独一个叫周韩村的,原本村里有三百零二户人家,是安丘县一镇五村里人口最少的。

  现在随便一查,竟然多出一百多户人来。

  甚至有农户还道:“我表叔他家就在路上,也是周韩村的人。”

  好好好,都是对吧。

  那户籍呢?

  “之前忘记登记了,差爷您知道,咱们这户籍并不严密。没看我们都是一个姓氏吗。”

  他家的房屋呢?祖宅呢?

  “我们两家挤在一起的,当然有点不够住,割完麦子就起新房。”

  三百零二户的村子。

  不到几个月时间,直接变成四百二十九户。

  要不是他们连着做了两年的扶济,还真要信了。

  毕竟经过两年的扶济,一年的见面田税,本地百姓哪有衣不蔽体的人?

  更没有冻疮如此严重,以至于已经到四月份,那脸上手上耳朵上的伤痕依旧还在。

  再看看骨瘦如柴的娃娃,本地的娃娃们没那么瘦的。

  见范县丞扶额争论,赶来的纪楚从荷包默默掏出几颗蜂蜜糖。

  这还是娘子回来之后给他的,正好派上用场。

  蜂蜜糖一出现,别说那些孩子们了,就连新添的一百一十七户家的大人,都眼冒金光。

  反观本地小孩明显不馋的。

  这已经不用多说了。

  周韩村的村长走出来,韩村长不过五十岁,他虽紧张,却也不想后退,此刻咬着牙道:“纪大人,这真是我们家亲戚。”

  “本村名为周韩村,以周家,韩家两姓为主,黑户一百一十七家也是这两个姓氏,都有亲缘关系。”

  在这点上,韩村长肯定不会撒谎。

  安丘县的周韩村跟沾桥县的周家村一脉同支,从祖上就有的亲戚,一直到现在也有走动。

  之前沾桥县还好的时候,那边亲戚接济过周韩村的人。

  现在两者近况不同,后者自然会帮着前者。

  但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是不是亲戚。

  就算是亲戚,那些人也是沾桥县的人啊。

  而且这也不是接济,是直接把人接到家里了。

  纪楚听范县丞的人禀报其中隐情,心里难免触动。

  虽说已经是远亲,但当年隔壁县的周家村愿意帮周韩村的远亲,不仅是有血缘,更有恩情。

  这么看来,怪不得本地人愿意接纳他们。

  纪楚抬眼看过去,一双双期盼的目光盯着他。

  一边是丰衣足食的本地人,一边是骨瘦如柴的隔壁县的人。

  纪楚稍稍叹气,开口道:“先登记名册,不能乱走动,不能借机生事,不得以黑户之名,欺负他们。”

  先登记吧,大家不要闹事,不要乱走。

  其他人也不能欺负他们没有户口。

  剩下再商量。

  韩村长见此,赶紧请纪县令去他家吃茶。

  农家的茶叶虽一般,却也是他能拿出最好的了。

  这个五十岁的干瘦小老头对上年轻的县令,颇有些不自然。

  那边统计名册,纪楚也就坐下了。

  再听外面报着姓名,纪楚问道:“粮食还够吃吗。”

  “够够,去年都有余粮,也有些余钱,各家省省,是够的。”韩村长赶紧道,“他们还能出去做短工,而且这不马上要收夏粮了。”

  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哭声,竟是登记的一户人家死死抱着儿女,不肯撒手,也不肯把孩子名字放上去。

  外面乱作一团,这户人家只好被带到县令面前。

  纪楚看向一家六口。

  年迈的长辈,骨瘦如柴的夫妇两个,下面还有残疾的儿子,跟一对两岁大的龙凤胎孩子。

  “为何不登记?”纪楚让他们坐下说话,语气温和,丝毫不像对沾桥县差役那般。

  这周家六口跪下先要磕头,侄儿纪振手脚麻利,赶紧把人扶起来。

  振儿是哑巴,平时存在感很弱,但动作是很快的。

  周家残疾儿子看了看县令身边的随从,头埋得更深。

  周家汉子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还是韩村长把事情原委说出来。

  “这一百多户人家,其中一半是来求活路,另一半是躲债。”

  躲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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