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时下也流行,倒没听说平头百姓有什么不能用的。”赵大郎道。

  谁都能用?岂不是说明宋江江的身份当真没什么疑点。

  “还有一物,我拿不来实物,但记得形貌,你帮我看看可是什么别贵贱的东西。”沈美娘让伙计拿来纸笔。

  待伙计离开后,她才拼命回想宋江江那块玉佩的样子,缓缓在纸上描出那个像羊又不大像的东西。

  沈美娘将纸举起给赵大郎看:“这是块玉雕的玉佩,但雕的是什么我不认识。你帮我好好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嘶,”赵大郎盯着那张纸,最后还是无能为力摇头,“东家,这东西我也不认识,不知东家是在何处看到的?”

  “前不久青词的远房亲戚来投奔她,我瞧着这玉佩有些许好奇,既然你也不认识那便罢了。”沈美娘摆手。

  就是这下只能暂且相信宋江江当真是个寻常剑客了。

  赵大郎在思索良久后却又道:“不过形状我虽不认识,但这玉的质地我倒可认,东家不若把实物拿来。玉不比金子,除了家风清雅又衣食无忧的官家或是巨商,寻常好人家应是舍不得的。”

  “那怕是不行了。”沈美娘摇头。

  这块玉佩是宋江江他娘亲留给他的,沈美娘做的缺德事不少,但偷拿别人娘亲遗物的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赵大郎见沈美娘否了他的提议也不再多嘴,叫伙计取了铜钱,“既然是东家身边丫头青词姑娘的亲戚,小的就免了利钱又添了一百文,共九百文,您收好。”

  沈美娘听到这话,打开装着钱的荷包,数了一百二十文递给赵大郎。

  她提点赵大郎:“赵大郎,你才是这当铺明面上的东家,你不该给我身边的人贴钱。你当小心谨慎,不暴露我们二人的关系才是。”

  “不过,你把当铺经营得很好,这锭银子就当奖赏了。”沈美娘打完巴掌立刻给了他甜枣,“我今日还是找你妹妹借的驴车进城。”

  赵大郎闻言追问:“阿妹可还好?”

  “好着了,近来青词去给赵娘子诊了脉,说她的病好多了。”沈美娘道。

  赵大郎这才松了口气。

  待沈美娘转身离去后,店内的伙计才好奇问:“这位娘子什么来历?掌柜怎的如此恭敬?”

  就算是那些读书人来当东西,他都没见他们掌柜的如此尊敬过。

  “是我妹妹交好的一位娘子罢了。”赵大郎按沈美娘从前教他的话回道。

  也不怪伙计好奇沈美娘。

  就连他自己一开始都不知道,沈美娘为何要托自己在这城中开店,还要托她妹妹在芙蓉谷帮忙置办田产。

  后来得知沈美娘是贱籍不可自赎的官奴,才明白沈美娘这么做的原因。

  这位娘子聪明,又有识人用人的魄力,只可惜身为女子不说,还偏偏是贱籍出身。

  终是无根浮萍,难成气候。

  -

  沈美娘办完事还很早,买了顶帏帽戴到头上,就无聊靠在驴车上等那两人。

  先回来的是宋江江,沈美娘瞧他满头是汗的样子,促狭道:“宋少侠报个官,怎的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

  “那些被拐的姑娘们回了家就去报官了,那黑店已经被查封了。”宋江江边说边笑。

  他又指了指他背上多出来的一把剑:“我娘留给我的金银财宝都被卖了,官差说还在追查,让我过些时日再来。幸好我这把剑还在。”

  沈美娘瞧他这样,忍俊不禁:“这跟你满头大汗有什么关系?”

  “那衙役说几个姑娘都提到了我,还说他们家人也说要当面感恩我,正准备喊人去知会他们——可我们侠客做好事就是不留名。”宋江江笑道。

  他颇为自豪地扬了扬头,用来束发的红绳跟着一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嘛,我趁着那官差不注意就跑了。”

  原来他这满头大汗是这样来的。

  宋江江的眼睛本就明亮,夏日的明光照在他眼里,更是叫人移不开眼。

  沈美娘瞧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原是如此,那当真是恭喜宋少侠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宋江江谦虚摇头。

  他就坐在沈美娘身边,高兴得止不住笑。

  沈美娘看他这样,忍不住逗他:“不是和你说不准……”

  “那句诗是我娘告诉我的,是位很厉害的大诗人李白写的,意思是做好事不留名。后面那句是说‘小事而已,不用太在意’。”宋江江立刻给沈美娘解释。

  他担心沈美娘生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习惯这么说话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了。”

  “没事。”沈美娘摇头,“我不准你说,是不想和你说话麻烦。不过你每次都和我好好解释了,倒也可以说。”

  “你说的那个‘李白’是很厉害的诗人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他能比松山遗老还厉害吗?”沈美娘不解。

  她评价一个诗人出不出名,一个大官的官够不够大,就是看说书先生讲没讲过他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李白的爱情故事她可从没听过,指不定是这个小剑客欺负她没读过书,随口编来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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