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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轻松了许多,忙道:“多谢姑奶奶提点,却是我想得太浅了。”

  从十岁开始,她就是被当成太子妃教养的。周围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若是真把她指给一个普通皇子,叫她对着某个妯娌卑躬屈膝,她自己也是不甘心的。

  长公主呵呵一笑,又亲近又温和。

  太子妃笑容一敛,也不隐瞒,直言道:“我正要到坤宁宫去拜见母后,有件事涉及后宫嫔妃,需得母后周全。”

  长公主了然。

  再怎么是太子妃,再怎么奉旨协理后宫,也毕竟是小辈。若是后宫嫔妃们仗着辈分为难,文氏还真不好处理。

  但长公主却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语重心长道:“娘娘想岔了!”

  文氏一愣,忙问道:“此话怎讲?”

  此事求助皇后就能立时解决,她不过是受两句排喧而已。哪个做儿媳的不受婆婆的气?

  长公主只是摇头,眼睛在殿内的宫娥、宦奴身上来回打转。

  文氏会意,立刻摆了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

  宫女太监们无声行礼告退,文氏追问道:“不知姑奶奶方才所言何意?”

  “娘娘啊,你是想得太少了!”长公主重重叹了一声,皱着眉说,“在你奉圣命分走皇后权柄时,梁子就已经结下了,岂能是服个软就能化解的?”

  文氏若有所思。

  长公主见她听进去了,再接再厉道:“再有就是,为何你才一进门,圣人就让你管宫务?”

  “不是为了让我能更好地照顾太子吗?”文氏装做没听懂。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不这么觉得。

  从前没有太子妃的时候,又有谁敢怠慢太子不成?

  但圣人放权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文氏自然也要这么信。多年的教育让她明白,太子妃可以聪明,却不能太聪明。

  长公主笑了起来,欣慰道:“这些年,娘娘把该学的东西学得极好。如此,你在宫中,老身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她的欣慰是真的,但戳破太子妃的伪装也是真心的。

  ——你是我教出来的,我还不知你?那些糊弄外人的东西,在我面前就别拿出来了。

  文氏讪讪一笑,赧然道:“叫姑姑见笑了。只是这深宫大院里,到处都是耳朵,本宫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她自称“本宫”,意在提醒长公主:我已经今非昔比了,从前你是长公主,我是受你举荐,前程未定的待选秀女,需得仰你鼻息;但如今我已是储妃,是未来的皇后,地位远在你之上。

  长公主神色一凛,却在下一瞬就恢复了笑呵呵的姿态,点头赞同道:“宫里就是如此,娘娘谨慎些总是不会错的。不过还有一点,娘娘需要谨记在心。”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再开口时空前严肃起来,“皇宫是圣人的皇宫,一切都要以圣人的心意为准,连皇后也不能例外。太子妃觉得,是讨好皇后重要,还是顺从圣心重要?”

  文氏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拜道:“请姑奶奶教我。”

  以前在王府学规矩时,长公主虽然亲自教她礼仪,教她如何管家理事,却从未给她普及过宫中各处的复杂关系。

  那时候文氏前程未定,自然不会多想。

  如今她已经成了太子妃,还摸到了宫权,就容不得她不多想了。

  可无论怎么想,基于现有的事实,她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长公主之所以不和她说后宫是非,等的就是

  此刻,好用那些东西来拿捏她。

  一念至此,芥蒂骤生。

  好在她是多年养出来的城府,不管心念如何转动,面上都不动声色,求教之情诚恳极了。

  见她如此,长公主满意了,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皇后一直对甄妃心存不满,甄妃之所以一直没有封号,就是皇后出手压着。

  圣人虽然敬重皇后,没因甄妃打中宫的脸,却也因此心生不满。他让娘娘管家,本就是抱着制衡皇后的心思。若是娘娘主动向皇后求和,你觉得圣人会怎么想?”

  文氏瞳孔一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今日之事,本就涉及甄妃。若她真的拿此事去求皇后,难保对方不趁机对付甄妃。

  到那个时候,便是圣人知道皇后和甄妃的恩怨,她也难免落个“难堪大任”的印象。

  很多事情是不能多想的,文氏的思维一经发散便不可收拾。

  她甚至忍不住想:太子让我去找皇后,料到会产生的后果了吗?他是料不到呢,还是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太子妃?

  又想到因圣人的缘故,太子和皇后虽是亲生母子,彼此却极为生疏。太子是否想拿她这个太子妃做投名状,修复和母亲的关系?

  长公主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却知道自己已经劝住了对方。

  作为太子妃的教养者,她算是对方的半个娘,长公主府也算是文氏的半个娘家。

  文氏自幼离家,和本家父母并不亲近。且文家原本只是地方豪绅,举家迁入京城之后,更是连原本的根基都丢了。

  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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