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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他。”

  “可是……他说他脑袋快炸开了,眼前都是重影,耳边又全是噪音。”

  “如果不晕过去的话,他宁愿去死。”

  “……死?”

  蒋昭南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指尖不受控地颤了颤,他问,“后来呢?”

  段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平静道,“我给了他药。”

  “安眠药,保证他不会做梦,但也不会醒来。”

  “一直到现在?”蒋昭南的心脏开始渐渐刺痛起来,嘴里不停呢喃,“难道,他一直没断过?”

  “这我不知道。”段远认真道,“祁哥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得靠药物才能入眠,但也并不绝对。”

  “这几年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说不定没有以前那么依赖安眠药了。”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蒋昭南眼里蓄满了哀伤与不解,他说,“长期这么没节制地服用安眠药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没想过……”

  蒋昭南突然就不敢猜下去了。

  因为到现在他都不敢回想到家那天,祁砚知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副安静而又惨白的模样。

  没开玩笑,那一刻,蒋昭南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就好像全身的鲜血被彻底地凝固了。

  同时也是在那一个瞬间,蒋昭南这才发现,

  他是有多么害怕祁砚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

  不敢想,一想就心绞痛。

  段远大概也猜得到此刻蒋昭南的心情到底有多糟,但他没有办法,只能试着轻声安慰道,

  “或许祁哥不说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他那么爱你,肯定也不想你为他操心。”

  段远的安慰效果只能说是微乎其微,可蒋昭南也明白,现在他必须打起精神,不能在祁砚知好起来前,他先倒下去了。

  于是蒋昭南深吸了口气,慢慢握紧手机,认真问道,“段远,砚知当时是怎么好起来的?”

  段远闻言不禁怔了一下,脑子思索了好一会儿说,“祁哥那次病了大概三个多月,真正完全好起来差不多花了半年时间。”

  “如果要说怎么好起来的,我感觉是后期祁哥愿意吃药了,虽然还是不去医院,但至少也开始听医生的话,慢慢试着接受治疗了。”

  “不过—”段远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怀疑当年出现转机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蒋昭南很好奇。

  “我记得有一天祁哥坐在窗边晒太阳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问了我一句话。”

  “他问我—”

  “如果哪天……他死了的话,会有人难过吗?”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蒋昭南深深闭上了眼睛,难过地问,“你怎么回答?”

  “我列了很多人。”段远现在想起都还有些后怕,“我说我会难过,祁哥的另一个朋友也会难过,不止我们两个,那么多喜欢祁哥音乐的粉丝都会难过。”

  “祁哥当时听完以后愣了很久,因为他那会儿安眠药吃了太多,清醒的时间很短。”

  “脑子被药物影响得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但那天,他好像听了进去。”

  段远仔细回忆道,“他后来每天都过得很平静,平静吃饭,平静睡觉,平静吃药,平静写歌。”

  “然而日子也就是这么一天天‘平静地’好了起来,祁哥慢慢变成了现在的Q。”

  蒋昭南紧咬着嘴唇悲伤而沉默地听完了段远“平静的”叙述,话到要开口时,一阵酸涩涌上了嗓子眼,上下平复良久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你,段远。”

  谢谢你在那个时候陪着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爱他。

  “不用谢我。”段远讲完了故事颇有种心中大石头落地的感觉,他起身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祁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

  “他要是没了,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段阴影。”

  说罢段远又真心地笑了笑,轻声安慰道,“蒋总你也别担心,上次祁哥那么久才好是因为不吃药,这次他吃了药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蒋昭南的声音很低。

  “对了蒋总。”段远忽地开口说,“你信不信缘分?”

  “缘分?”蒋昭南拧了拧眉,显然对这个词不算陌生。

  “对,缘分。”

  “我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祁哥的病是这样。”

  “你们的相爱也是这样。”

  冥冥中注定?

  蒋昭南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因为他突然很想知道,

  如果那天没去酒吧,没有在楼梯口正巧碰上,

  那他还会遇见祁砚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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