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刘泽裕差不多是掐着自己的虎口才勉强把话哆哆嗦嗦讲清楚。
蒋昭南却听得直皱眉,他问,“你身体还不舒服?”
“还……还行,现在已经……已经好多了。”刘泽裕不敢看蒋昭南的脸,撇过脑袋畏畏缩缩地说。
“那你说话为什么这么结巴?”蒋昭南抱着手一脸疑惑地问,“是天生的吗?”
“不……不是!”刘泽裕转回头还是有点畏惧地盯着蒋昭南的眼睛说,“因为……因为你有点太凶了,比爸爸跟哥哥还凶,我……我害怕。”
蒋昭南:“……”
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小孩儿说太凶了,难不成辛逾白说他不笑的时候能吓哭小孩儿是真的?
“呃,小朋友。”蒋昭南稍微调整了下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些,“你能告诉哥哥,为什么这么晚了不睡觉,非得跑湖边这么危险的地方哭吗?”
“你们家大人呢?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办?需不需要哥哥帮你找人……”
“不!不要告诉他们!他们才是最大的坏人!”
刘泽裕边喊边激动起来了,掉进湖里前一刻才勉强平复好的心情,到了这个瞬间又重新悲伤起来,眼泪更是成串地往下掉,给蒋昭南这个从小到大挨再多打都没哭过的“混世魔王”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我靠,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能哭吗?”
蒋昭南看得一阵目瞪口呆,但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他还得睡觉,这小孩儿也得回家,像这么哭下去还不知道得耗到多久,万一人哭累了脱水昏迷了怎么办?
于是蒋昭南不得不支着脑袋叹了口气说,“别哭了,听得我心烦。”
冷不丁被蒋昭南这语气吓一跳的刘泽裕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
蒋昭南:“……”
怎么哄小孩儿这么麻烦?要不直接打晕交给警察算了?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大不了我去帮你打坏人总行了吧。”蒋昭南揉着太阳穴一脸头疼地说。
“真……真的吗?”刘泽裕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蒋昭南说的话他还是听清楚了的。
“真的。”蒋昭南支起下颌疲惫地闭上眼睛说,“但你得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坏,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我说!我现在就说!”刘泽裕一把抹掉眼泪气鼓鼓地坐在地上说,“因为他们打我!”
“打你?”蒋昭南愣了愣,心想不会是家暴吧,这么小的孩子如果长期遭受家暴的话,的确会容易产生轻生的念头。
这也难怪他才十几岁就敢一个人大半夜跑湖边哭,想来是身体和心灵都遭到了非人的对待,这才忍不住想要提前结束生命。
妈的,蒋昭南气得眼皮直跳,都这年头了怎么还有人渣欺负小孩儿,哪怕蒋令节那个性子暴的打他都得考虑下后果,万一打伤了打残了不仅得进局子蹲几天,而且还得到处想办法把这种丑闻压下去。
可面前的这个小孩儿才十三岁,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挨得住几顿打,更遑论对方是家暴,貌似能活到现在都已经够辛苦了。
于是蒋昭南望着刘泽裕的神色不免充满了同情,他问,“小朋友,你告诉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如果没有任何缘由,完全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你,那你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
“因为我考差了。”刘泽裕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说。
“什么?!”蒋昭南一脸诧异,就差没把“你开什么玩笑”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尽管这样,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认真地问,“那他们以前经常打你吗?”
“经常打我?”刘泽裕怔了一下,思考了会儿后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以前考差了他们最多会骂我几句,但这次……”
“这次我考得实在太差了,我哥骂了我,我忍不住顶了几句嘴,”
“然后就被打了。”
蒋昭南:“……”
因为考差了挨了顿打就半夜到湖边哭,结果莫名其妙掉湖里差点儿把命丢了。
呵呵,这哪家的熊孩子,摊上了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蒋昭南这边还在感慨熊孩子害人不浅,结果熊孩子本熊一点也没眼力见儿地问,“所以哥哥,你能帮我打我哥吗?”
呵呵,打你哥?
打你还差不多。
蒋昭南叹了口气后侧过头,重新盯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湖水,冷漠地说,“不能。”
“不能?”刘泽裕顿时感觉天都塌了,刚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哗啦啦流个不停,“呜呜大哥哥你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欺骗小孩儿,简直道德败坏丧尽……”
“如果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丢湖里自生自灭。”蒋昭南转过头,平静无波的眼神里隐隐透着股狠戾。
刘泽裕瞬间被吓到了,眼泪明明还在流,哭声却堪堪止住了,整个人就像只鹌鹑一样默默低着头,偶尔才偷偷抬眼打量一下蒋昭南的神情。
“行了,大半夜不睡觉跟你这破小孩儿斗智斗勇,我差不多也是疯了。”
“什……什么?”刘泽裕还是很害怕,只敢悄悄抬头声音很低地问。
蒋昭南“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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