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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朔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蒋总,是你在笑吗?”

  “!”祁砚知赶紧敛了笑拿左手抵在下巴上假装认真看沙发, 正低头认真给伤口消毒的蒋昭南明显感觉到了他手腕的颤动。

  于是就在饶朔那头吵吵嚷嚷的动静里,蒋昭南将祁砚知的手腕搁到自己的手心, 低声问,

  “疼么?”

  “不疼。”祁砚知没再装模作样地看沙发了, 稍微摇了摇头后,就缓缓凑近蒋昭南耳边, 小声说, “可以重一点的,我很耐疼。”

  蒋昭南听罢蓦地抬头望向祁砚知,祁砚知不明所以,但也还是停住身体与蒋昭南对视。

  “……耐疼。”

  蒋昭南立刻攫住祁砚知眼里那抹纯粹的蓝, 手上镊子紧紧夹住蘸满碘伏的棉球,心情复杂地问, “为什么会耐疼?是什么东西让你……”

  “啵”的一下,蒋昭南的唇肉忽地感受到了一阵短暂的柔软。

  “不要问这个好吗?”怕被电话那头听到声音,祁砚知一边把沙发上的手机推远, 一边与蒋昭南鼻尖抵着鼻尖,叹着气说,

  “我不喜欢刚才的问题, 因为它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祁砚知, 你说过会让我看到‘完整’的你。”

  蒋昭南慢慢挪开鼻尖, 将自己身体的所有轮廓都印进祁砚知眼眸。

  “可那些东西……!”

  “嘶—”镊子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这下祁砚知实打实感觉到了疼,不得不一个劲儿抽气。

  蒋昭南见状不自觉皱着眉头拿干净的棉球覆在伤口给祁砚知缓劲, 幸好这人左手的指甲不算太长,蒋昭南发现得又及时,不然这道横在腕骨上的口子还真不知道会有多深。

  “……脏。”祁砚知一脸委屈又难受地往下瞥了瞥,只见深褐色的液体正顺着伤口的正中央一滴滴蔓延到蝴蝶的翅膀上。

  蒋昭南掠去一眼后转身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将它一把抹去,然后“咻”的一下,顺手扔进了沙发另一头的垃圾桶。

  “疼都不怕,怕脏?”

  “蝴蝶不能脏。”

  祁砚知说得很认真,目光却一直朝手腕望,仿佛是在确认蝴蝶没被一点液体覆盖。

  “为什么不能脏?”蒋昭南从兜里掏出个刚从箱子里找出来的医用创口贴,“啪”的一下盖在祁砚知消过毒的伤口上。

  “我没办法回答。”祁砚知垂眼盯着自己瘦削的手腕,轻轻施力,将微微有些发麻的右手从蒋昭南怀里抽离出来。

  蒋昭南不说话,祁砚知抬起右手撩开衣袖确定血渍没沾到衣服上,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对不起。”

  祁砚知放下手腕拨回袖子轻声说。

  “我该回什么,没关系?”蒋昭南蹲得有点久,起身的时候只觉得小腿又酸又胀,但他还是试着朝前走两步去拿搁在沙发上的手机。

  祁砚知比他更先一步,指尖摸到手机一把就攥起举到了蒋昭南眼前。

  “手机。”祁砚知说,“不过好像对方已经挂断了。”

  蒋昭南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已经变成全黑,看样子饶朔那边已经挂断好一会儿了,当然这样也挺好,至少说明他那头的情况还真没紧急到快炸办公室的程度。

  只是……

  蒋昭南忽然想到刚才他和祁砚知几乎都没收声,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听到,又或者说,听到了多少。

  于是蒋昭南接过手机按亮了屏幕,果不其然,头顶的显示框弹出了好几条来自饶朔的微信消息。

  【饶(有事打电话)】:蒋总你旁边是不是有人?

  【饶(有事打电话)】:男人还是女人?情人还是恋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本以为会看到一堆工作对话的蒋昭南:“……”

  果然,八卦是全人类共同的爱好。

  蒋昭南对此忍不住回头望了祁砚知一眼,只见这人跟突然转性似的乖乖坐在沙发上,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受伤的手腕上,漂亮的唇角朝下弯着,似乎是在嫌弃手上突然多了个不怎么好看的创口贴。

  不知道为什么,蒋昭南忽然就很想把这个画面拍下来。

  怎么想就怎么做,蒋昭南不动声色地打开相机,装作给人回微信的模样举起手机侧了侧身子,角度不太好找,蒋昭南就假装若无其事地挪了好几个地方。

  终于,一张把祁砚知整个身体都容纳进去的照片出现在了蒋昭南的手机相册。

  饱满圆润的头颅,晃荡不停的十字架耳钉,垂在脑后纤长柔顺的淡蓝色发丝,以及发丝围绕住的精致白皙的侧颜。

  墨笔描不出来,油彩调不出来,只有相机或许可以在这转瞬即逝的光影里,将这帧画面,

  捕捉下来。

  角度合适,灯光合适,人也很合适。

  蒋昭南盯着手机这张照片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祁砚知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过来,这才匆匆熄灭屏幕把手机塞进兜里。

  “你那边的工作都处理好了么?”祁砚知问。

  “差不多吧,”蒋昭南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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