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啧出了声。
“不想说就不说呗,又不是什么严刑逼供, 非得把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吐出来。”
被一把抱进怀里然后一骨碌从蒋昭南左肩溜到右肩的祁砚知:“嗯?”
“不是, 发生了什么?”祁砚知试着掰开蒋昭南紧紧箍在胸前的胳膊, 然后慢慢从他起伏的胸口上起身,却没想到蒋昭南根本没一点要松手的意思,整只胳膊横在他腰上不许祁砚知动弹半分。
“你他妈看看你自己的手!”
蒋昭南实在是被气狠了, 一把攥住祁砚知的右手激动地将它举到祁砚知面前。
祁砚知不解,视线一路下移,几年前纹的翠蓝眼蛱蝶到今天依然栩栩如生,但与当时不同的是,现在的蛱蝶鳞尖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红,红晕面积不大,却红得无比刺眼。
顷刻,祁砚知脑子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拳,后知后觉的疼痛过后,双眼仿佛到此时才看清那不是红,而是血。
一颗接着一颗,汩汩往外冒的,
血珠。
完了,祁砚知心想。
一切都完了。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蒋昭南攥着祁砚知右手的同时也没忘记握紧他的左手,此时此刻那指腹连同着指甲一起,正往下滴着一颗颗属于手腕的血珠。
“我……”
祁砚知望着手腕流下来的鲜血不住地出神,整个人像被夺走了精气似的,失魂落魄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得,我明白了,今天这解释看来是要不到了。”
蒋昭南看见祁砚知这模样是既生气又心疼,他明明就一下没看住,怎么突然就发生这种变故了?
但疑惑是疑惑吧,蒋昭南又心知这问题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答案了,于是他自觉认命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按在祁砚知手腕的伤口上,然后从沙发上起身蹲在祁砚知面前,一点一点给他按紧再抹去还在往外渗的鲜血。
“你家楼下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我马上下楼去买碘伏。”蒋昭南边认真按压边说。
祁砚知好歹是回过了神,低头望着蒋昭南一同被染红的指尖,神色颇有些愧疚地支吾说,“不用去药店,家里……家里有药箱。”
蒋昭南听罢稍有几分诧异地抬头问,“里面有碘伏跟创口贴吗?”
祁砚知回避了蒋昭南的目光,抿唇点了点头,然后说,“里面还有生理盐水和棉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剩了不少。”
“剩?”蒋昭南精准地抓住了这个字。
祁砚知知道瞒不过,于是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回答,“之前有用过几次,也是因为处理伤口,不过那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次我也没想到会……”
“这个事情我们之后再讨论。”蒋昭南认真注视着祁砚知的眼睛,叹了口气说,“药箱在哪儿,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祁砚知听罢伸出左手指了指正前方不远的电视柜,轻声地说,“就在最中间的柜子里。”
“那我去拿。”
蒋昭南边起身边又从桌子上抽了张干净纸巾搭在祁砚知的伤口上,顺着这么自上而下的角度,蒋昭南还不放心地叮嘱说,
“我就这么拿瓶碘伏、拿个创口贴的功夫,你别又给自己整个伤口出来。”
祁砚知:“……”
如果我说这其实是意外,你信吗?
但祁砚知只敢心里这么想,毕竟他知道这话如果说出来铁定免不了蒋昭南一顿怀疑,所以索性表现得格外乖巧,蒋昭南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话语和眉眼间都流露着十足的真诚。
蒋昭南盯着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装腔作势地威胁一下就转身走到了客厅的电视机柜台边,然而这一段并不是很长的直线距离愣是被蒋昭南一步三回头,硬生生走出了好几百米远的架势。
对此祁砚知不得不坐直身体跟个犯错误的小孩儿似的,乖乖摁着伤口时不时朝蒋昭南微笑点头。
蒋昭南见状才勉强放下心来拉开电视柜,开始在里面唯一没上锁的箱子里翻翻找找。
跟祁砚知说的一样,里面不仅有碘伏跟创口贴,箱子角落还有一小罐的棉球、纱布和镊子,以及摆在旁边不远处的生理盐水,看容量的话大概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与此同时蒋昭南还注意到箱子最靠右的地方还叠起了一大堆或盒装或瓶装的西药,蒋昭南粗略瞄了一眼,包装大多都是英文甚至是法语里的专业术语,除了中间有几盒常见的缓释布洛芬以外,其他的蒋昭南就都不知道是拿来干嘛的了。
于是蒋昭南留了个心眼儿,悄悄记下了其中几盒空得最厉害的西药名字,打算等过两天让饶朔帮忙找医生问问。
然而说来也巧,正当蒋昭南盘算要不要再记几盒没拆封的西药名字时,西裤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饶朔”。
蒋昭南心中一惊,生理盐水跟碘伏之类的统统揣怀里,左手提溜着棉球、创口贴,起身的瞬间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开了接听键。
“喂?”蒋昭南边走边说。
“蒋总,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饶朔的声音显得有点急。
蒋昭南闻言不禁想了想公司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但他在脑子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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