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人们慌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将神位请走,准备供在刚刚建成的巍峨宫殿中。
谁也没再看草庐。
空空荡荡的草庐在寒风中矗立了一会儿,便轰然倒塌了。
“所以,你们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加强祂的人性锚点,你们中的一员谈昭,已经因此消失了,不光是这个记忆碎片,也包括其他人的记忆里,都没有谈昭这个人了。”
卫生间里,高从煦听完谢灵微的描述,总结道。
谢灵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勉强笑道:“这说明她成功了,她成神了,这是好事,成神当然是好事,不是吗?”
高从煦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想说。”
高从煦看着谢灵微的脸,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被抹掉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对爱着她的人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她没法感同身受,只能替自己,替大周,说一声对不起。
谢灵微说:“你不要觉得内疚,我们执行这个计划,并不只是为了你们的世界,也许你还没太明白祂的位格究竟有多高,不光是你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甚至其他千千万万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祂都是至高主宰……祂是无常之常,无名之名,玄之又玄,众妙之妙……祂是一切的一切。”
“我明白了……或许没有全部明白,但我会尽量去理解……我可以做什么吗?你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来的时候是什么年份,死了吗?”谢灵微反问道,“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高从煦一怔,想起刚才听到的千年布局,忽然反应过来,记忆碎片里的人恐怕早就失去了对时间的直观感受:“平康六十年,我刚过完十七岁生日,暂时还没死。”
“你能确定吗?你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的?”谢灵微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骷髅头颅,在颅骨上摸索起来,“人死之后可能会陷入生前的执念,误以为自己还活着。”
高从煦又是一怔,谢灵微看到她的神情,愣了愣才想起来解释:“这是静真留下的一颗头,头上残留着她的力量,我把推算出的历史都写在了上面……别的记录方法都保存不了这么久,书本是很容易损毁的东西,石头表现好一点,但也坚持不了太久……记忆碎片里的时间规律我还摸不清楚,但我粗略估计,已经在这里待了九千年了。”
说起静真,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我们三个运气说好也不好,穿越后到死也没有相遇,但阴差阳错,都走上了修行路,还都牵扯进了天神的事。静真是飞升后才发现我们的,她把我们都拉进‘群’里,可能是因为她亲眼见过至高,她的头上也留下了一道永恒的力量……正好她有再生能力,就多做了几颗头备用。”
高从煦接受能力很强,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谢灵微怀里的骷髅,把自己游学到普渡城,遇到公孙赢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普渡城……公孙赢……西征……摩诃迦罗……我找到了。”
谢灵微的手停在了骷髅的眉骨上方,快速翻动的眼珠子蓦然一停,盯着高从煦说:“你们被杜鹃鸟的血滴到了?”
“我的扇子被滴到了一滴。”
“难怪我会抽到逆位的太阳,消沉、失败、没有希望……和杜鹃啼血能对上。”谢灵微说,“摩诃迦罗把犬夷亡国的命运,借助杜鹃啼血,转移给了大周。”
她顿了顿,看着高从煦说:“你如果回不去,大周恐怕就要灭亡了。”
高从煦面色冷静:“国家兴亡本是常事,重要的是,怎么让百姓免于兴亡之苦。”
她看着谢灵微的惊讶之色,也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普通高中历史必修》
谢灵微呆了呆,忍不住喃喃自语:“要不是我死了,我都想替你逆天改命了。”
高从煦摇头:“这倒不必,历史进程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夺嫡失败了吗?”
谢灵微嘟嘟哝哝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你什么都没听到。”
高从煦看着她叽哩哇啦一通胡乱作法,失笑点头:“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言归正传,你刚刚问我,你能做什么,说实话你什么都做不了。”谢灵微收起薛静真的头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们现在只能等。”
“等?”
“对,等。”她看向教室方向,“等祂通过这场测验。”
“只要祂能考过90分顺利回家,你就能跟祂一起回去……回去后你就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再掺和这件事,也许还有登上大位的机会……”谢灵微说完又立刻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什么都没听到。”
高从煦这次没有笑,眉头微皱:“这就是那些天神困住祂的办法吗?”
“谁让这是祂唯一的弱点呢。”
“祂要做的测验,很难吗?”
“怎么说呢,我们也不好用凡人的思维去理解祂的事……”
高中生李昼托着腮,转着笔,目光幽幽地看着面前的数学题。
她遇到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危机。
“一场篮球比赛,胜一场得2分,负一场得1分,某队在10场比赛中得16分,胜负各多少场?”
是谁,是谁发明的数学题,不知道她最讨厌数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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