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下火的素菜,再来吃这道干煸牛蛙。
其实以她的食量,别说就这么一头,再多来几头, 也还是一口闷的事。
话掉地上没人捡的车中人,倒也不感到尴尬,阴恻恻地笑了声:“既然不说话, 那就都留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只只蟾蜍虚影, 在众人周围浮现。
一共十二只, 均为三足,背部隆起密密麻麻的透明卵, 卵中游动着一只只大头蝌蚪,乍一看仿佛长了无数只眼睛。
只是看到这些虚影,身体较弱的书生梅棠便一个激灵,俯下.身大吐特吐起来。
缉妖使鱼妙萝皱起眉,自言自语:“山氏何时能驱使此等邪物了?看着竟然还蕴含一丝太阴之力。”
龚道判神色凝重,抽.出腰间法剑:“你没看错。”
她注视着面前的蟾蜍虚影,感受着那股清冷孤寂的力量,同样难以置信:“太阴星君怎会借给他们神力?”
“借?”车中人却是耳聪目明,隔这么远,都听到了两人的低语,话音猖狂至极,“所谓的太阴星君,亦不过某堂下一僮仆罢了。”
龚道判面色一变。
虽说她并非太阴星君的信徒,可月神乃是最古老的大神之一,即便不是自家神主,也当心怀敬畏,怎能如此轻蔑?
更令龚道判不安的是,这车中人语气如此轻佻,蟾蜍虚影上的太阴之力竟然还未离去,本该降下神罚的圆月更没有出现,简直像默认了这句话一样。
龚道判沉声说:“你究竟是何人?”
“山氏家主,”车中人不紧不慢地说,“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晦字。”
龚道判一怔,既然是山氏家主,又怎么会复姓司徒?
这个念头只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张了张口,有些困惑,刚才她似乎想说什么来着。
质疑司徒晦的身份?
山氏家主是司徒晦,有什么问题吗?
龚道判迟疑地望向鱼妙萝,鱼妙萝同样神色困惑:“道判大人……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道判大人小心!”
一只蟾蜍虚影,趁着众人茫然之时,猛地伸出鲜红的舌头,向着龚道判的胸口刺来。
鱼妙萝一把推开龚道判,后者瞳孔微扩,欲以法剑斩断蟾蜍舌头,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舌头卷住鱼妙萝小臂。
“妙萝!”她高喊了声,脸上浮现沉痛之意,随即便看到,一道亮光倏地一闪,把那根舌头切成了两截。
凄厉的惨叫声,从蟾蜍虚影口中传出。
龚道判的情绪被打断,半天没反应过来。
鱼妙萝提起软趴趴的蟾蜍舌头,扭头望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的谈神医。
那把治病救人的柳叶刀悬在她的身旁,刀尖挂着一滴蟾蜍血,似乎有些得意,又带着对那司徒晦的挑衅。
柳叶刀问世以来,也有一千年了,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它用在治病以外的地方。
鱼妙萝回过神来,向医女·李昼抱拳道:“多谢谈神医相救。”
李昼正在思索,哪里有冰箱可以存放这些干煸牛蛙,一时间忘了回礼。
鱼妙萝面色一肃,扭头望向面前虎视眈眈的蟾蜍。
这一次,连太阴星君都掺和了进来,即便是谈神医,也要全力以赴了吧。
她身为缉妖使,绝不能在此时拖谈神医的后腿。
她正要拔.出法剑,忽然发现,手中提着的蟾蜍断舌,像冰融入水一般,忽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鱼妙萝愕然低头,望着空荡荡的手心,眉心渐渐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已有一只蟾蜍受了伤,司徒晦却依然稳坐辇车之中,仿佛还是对蟾蜍们很有信心。
十二只蟾蜍虚影将众人包围,间隔相等,构成了罗盘形状。
下一刻,这只罗盘转动起来,太阴之力成了它的指针,天地杀机由它牵引,罗盘指引着杀机,指向众人。
一股突如其来的空虚与冷意,席卷了罗盘中的所有人。
被天地杀机盯上,将是真正的十死无生。
难怪司徒晦敢说太阴星君都只是他的僮仆……此人竟然连天地本身的气机都信手拿来做阵法的一部分,也不知是何等高深的修为。
吕神婆闷哼一声,闭上满是白翳的眼睛,衣袖中灵力鼓起,枯槁的手中凝出一口泛着微光的长刀,狠狠向着转动的蟾蜍劈去。
墨者殷婵取出了规和矩,一个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数字从中飞出,比如勾股、密率,这些数字都携带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力量,令刚刚抬起头想要加入战斗的书生梅棠,再一次低头呕吐起来。
龚道判更是一声令下:“结阵!”
便带着众缉妖使结成阳魂阵,要用自身自带的阳气,与蟾蜍身上的太阴之力对冲。
虽然不知为何太阴星君会帮助山氏,虽然明知凡人无法抵抗神力,虽然每个修行人都知道天地杀机多么恐怖。
缉妖使、吕神婆、殷婵、梅棠等人,却没有一个想过后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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