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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知道,李昼的年龄一定比外表看上去大得多。
可神的年龄,又怎么能与凡人等同呢?
相对祂的位格来说,哪怕祂已经几百岁了,依然还只能算个初生儿。
了尘师太真诚的赞美,让李昼嘴角差点没压住。
她抿了抿唇,非常谦虚地说:“这只是每个学生都应该知道的典故罢了。”
“知道容易,做起来难啊。”了尘师太又给李昼递了块炙肉,在李昼吃肉时,循循善诱地说,“就比如这夫椒城,不知藏了多少如猿猴这般的妖魔,若是一口气平了这座城,今日固然能大快朵颐,酣畅淋漓,明日、后日,又去哪里寻新的呢?”
李昼皱起眉头,露出苦恼之色。她当然可以说,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可问题是,那样就要离开娘。
李昼不想和娘分开,便顺着师太的话说:“那我们不要一口气吃掉,以免竭泽而渔。”
了尘师太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不显,笑着点头说:“昼儿真有悟性,知道知行合一了。”
李昼看了眼模拟器界面的悟性数值,心想,听到了吧,真、有、悟、性,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
到底谁有问题,已经一目了然了。
夫椒县衙。
常御史被迎进衙门,县令和缉妖司道判竟然都在,常御史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心想倒省得他再跑一趟了。
下人奉上了香茶,茶叶是鼎鼎大名的水月贡茶,泡茶的水取自东南名泉无碍泉,雪白茶毫在碧汤中浮浮沉沉,当真是甘香煞人。
用县令的话说,就为这一口茶,他除了夫椒城,哪儿的官也不做。
就是要升他去做京官,也必推了致仕。
顾县令殷殷望着常御史,正待与他细论一番茶道,却见后者掀开茶盖,咕嘟、咕嘟,一口气就把一盏好茶灌进了肚子,千金不换的水月茶叶,也让他牛嚼牡丹般,嚼了个干净。
这、这是何等的粗人!
自认为待客并无不周之处的顾县令,痛心地望着常御史手中的茶盏,心里十分不快。
常御史哪知道他在心疼茶叶,见他神情,心中一凛,自己实在太渴了,才忍不住先喝口水,再说正事。
可邪祟污染,晚一刻便会波及多少人,怎能耽搁呢?
他随手放下县令精心收藏、有贵客到访才会取用的青瓷茶碗,发出的动静,让县令的眼神越发沉重起来。
“顾明府,张道判,何氏出事了。”
常御史开门见山地说:“本官奉皇上圣命,征召何氏治理水患,那何氏府中,却满是邪祟之气,若非我有官印在身,浩然之气护体,妖邪不侵,眼下也已经中招了。愚以为,为今之计,趁那何氏尚未察觉,清点人马,先把何园围住……”
“常御史。”张道判忽然开口说,“你的意思是,何氏全府,都被邪祟污染了?”
常御史怔了怔,感觉张道判的语气不太对劲,手摸上腰间佩剑,却还是点了点头。
顾县令笑了笑,说:“这话可不能乱讲,不知常御史可有证据?”
“此印便是证据。”常御史取出官印,又摊开手心,想要给两人看一看自己被烫出的烙印。
这一摊手,他自己愣住了。
半炷香前还鲜红得像掉了层皮的印记,此刻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手心,什么也没有。
顾县令与张道判低头看了眼,俱抬起头,面色疑惑地望着常御史。
常御史茫然地盯着手掌。
顾县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官袍上的风霜:“常兄,你从京城赶来,花了多久?”
“算上在驿站吃喝的时间,拢共三日。”
“可曾休息?”
“一刻也不敢闭眼。”
“那就是了。”顾县令叹了口气,“常兄为国为民之心,我实在佩服,可休息不好,又怎么能做好事呢?你已经到了极限,是时候睡一觉了。”
常御史本来还没觉得困,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有绵绵不绝的困意涌上来。
他强忍着没有闭眼,着急地说:“可那何氏……”
“那是你累出了幻觉。”张道判抬起手指,指节蓦然一敲案几桌面,威严的声音,令人无法不从,“睡吧,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咚!”
常御史上下眼皮黏在了一起,再也睁不开了,脑袋往旁一倒,便伏在案上,沉入了梦乡。
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了悠远缥缈的声音,那声音在舒缓却单调的笛声中呢喃:
“太上浑元……太初混沌……太一神真……太始天尊……”
常御史双目紧闭,喉头滚动了下,再张开口,亦轻轻念了声:“天尊……”
顾县令与张道判对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顾县令拍了拍手,叫下人们把常御史扶去后院,把茶碗和茶叶赶紧收好,然后对张道判说:“我们也该写本奏折,禀明本次水灾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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