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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留活口。”一道女声抱歉地说,“马道录,这……”
半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犬夷人的眼珠转动,看到二楼楼梯口站着的众人,为首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他们甚至楼都没下。
他们……是什么人……
“不要紧,司里有人擅长搜魂术。来人,把这些鼓收起来,这都是重要的物证……等等,薛道友,你应该……不吃这些人皮鼓吧?”
那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紫袍男子,对那年轻女子的姿态竟然放得很低,仿佛唯她马首是瞻。
“马道录说笑了,这么诡异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年轻女子带着一丝困惑,仿佛不知道紫袍男子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
紫袍男子一愣,随即笑呵呵地点头:“薛道友说的是。”
两人说完,便有两个身着绿袍皂履的男女,从紫袍男子身后走出,指挥酒楼中的人,拾掇起犬夷人的尸体。
“你们运气不错啊。”
其中一名女子在抬起一具犬夷人半身时,嘟哝了句:“薛姑娘不喜欢吃你们这种妖鬼,还能留具尸体。”
这是犬夷人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前,他们奋力转动眼珠,死死盯着二楼方向,要把那个轻描淡写收割了他们所有人的年轻女子记住,即便是死,也不能忘。
……
“见过仙师大人。”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被家人领上二楼,向李昼躬身行礼,“这丫头天生比旁人迟缓,今日要不是仙师大人在,恐怕已遭了犬夷人毒手。季蕤,还不跪下,给仙师大人磕头。”
季蕤懵懵懂懂,慢吞吞看向李昼,慢吞吞磕了三个头,磕头的力道却毫不含糊,直接把地面磕出一个不小的凹坑。
再看她的额头,依然光洁如初,连层油皮都没破。
刚刚为这小女孩揪心的缉妖使们,看到这一幕愣了下。
看这情况,也许,大概,可能,就算大人没出手,这小女孩也没事……
季蕤的家人有些尴尬,拉起她低声呵斥:“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气,你看看你,把人家酒楼地都弄破了。”
马镛马道录却是眼睛一亮,蹲下.身,捉起季蕤手腕,凝神查探了一番:“小姑娘根骨清奇,若有良师引导,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昼心中一动,这小女孩难道是传说中的主角命格?天生就是异类,自幼得不到周围人理解,意外卷入修士争斗,却因祸得福,被高人看出天赋异禀。
她本人总能福祸相依,可她身边的人,可就吃不消这主角命格跌宕起伏的命运了。
要做她的老师,恐怕得有九条命才够。
想到这里,李昼果断说道:
“我看你与我有缘,想不想跟着我修行?”
为了避免别人倒霉,她就主动承担这份因果吧,什么被别的天才嫉恨、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被灭门报复之类的,都冲着她来吧,她没有关系的。
李昼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善良抹了把泪,用鼓励的目光,含笑望向季蕤。
旁边没来得及开口的马镛一怔,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他堂堂一州道录,还是第一次被人截胡。
第一次。
马镛缓缓起身,回忆着刚才探到的金筋玉骨、先天之气,只觉得心都在淌血。
面对如此天纵之资,即便是有李昼生食邪神的压力,马镛也忍不住据理力争了:“薛道友收过徒吗?有经验吗?师门知晓此事吗?”
疑问三连,李昼被问得沉默了片刻,陆瑶、石一山等缉妖使幽幽地望向马镛,搞不明白,老登突然抽什么风,是不是薛姑娘给你脸了?
马镛哪知道属下们心里全是大逆不道的想法,紧紧盯着李昼,想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李昼略一沉吟:“马道录果然神算,在下正准备在这驷州城建山门,立夺天宗,广收弟子,开度世人,将宗门道法弘扬光大。”
马镛:“???”
李昼微微一笑:“拨地授衣、建房置库、师号度牒诸事,还要向马道录讨教。”
马镛:“……”
马镛干巴巴地说:“这些事务都由刺史府统管,缉妖司无权授权道场,薛道友还是去问蒋刺史……”
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脑子才反应过来,抬起眼,呼吸困难地望着李昼,一字一顿地说:“夺、天、宗?”
李昼说:“对,夺天宗。”
马镛一个踉跄,竟然差点没站稳,陆瑶与石一山一左一右将他扶住,不明白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这个名字,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昼心里也纳闷,马镛这表情,好像她下一秒就要黄袍加身,翻天覆地了似的。
虽然说她的志向确实很远大,可修炼之人,哪有不吹牛的。
夺天之寿,不就是吹得稍微大点吗?
怎么这么没见识?
李昼正思考要怎么安抚马镛,后者却是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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