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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这似乎不能在她考虑范围之内,把他杀死在这里,就会如了那个派刺杀者来这里的人的愿。

  维尔利汀冷静地走在医馆的露天走廊内,步步无声无息。

  每一间房间都没人,每一间房间都漆黑无比。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可按灭菌水的气味残留,今天早上还有人在这里喷洒过那些东西。

  未亮灯么?

  毒蛇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

  有的时候,嗅觉比视觉更加不会欺骗你。

  灭菌水味掩盖着血腥味。可这些灭菌水的喷洒标准是一天一喷的,一天过去,多少已经稀薄了些。

  在这个时候,有人需要最浓的灭菌水。

  维尔利汀顺着灭菌水的清晰味道找了过去,某一个地方这个味道最浓。

  找到了。

  门是半淹着的,或者说进去的人根本没想要掩饰。维尔利汀站在门前,嗅到了极浓的血腥气,单是凯撒一个人根本散发不出这种血腥。

  ——维尔利汀推门走了进去。

  一具尸体映现在她眼前。

  医师的尸体。

  金发君主威目凛凛,手持剑刃,将另一具尸体钉死在墙壁上。见有人过来,如年轻狮子一般的碧绿眼神盯了过来。

  “怎么是你?”

  他讥笑道。丝毫不顾及来人眼神中的道道寒光。

  第26章 手术于草丛中

  凯撒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放下剑,虚弱地坐到一旁椅子上。虽然刚刚遭遇一场刺杀,浑身全被鲜血浸透,但椅子上的他,仍然拥有王者的淡定。

  不用刻意彰显地位,王者的冠冕仿佛天然戴在他顶上。

  “看你的发色,你应该也是想杀我的人之一吧。”

  凯撒轻笑,毫不在意面前的维尔利汀也可能是刺杀者之一。

  他微张了张手,傲慢异常:

  “来,你现在就可以杀我了。”

  面前的女性没有动,只是抬头蔑视冷冷地盯着他,仿佛是要在这里看他逐渐失血而死。她的身姿那么笔直颀长,让人想到最高贵的黑天鹅。

  好半天,从她的唇中,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要是你真想死,为什么不让刚刚那个刺客杀你?”

  “那跟我无关。那个医师想救我,我只是让他给医师偿命罢了。”

  他冷眼望了眼地上倒下的白衣者,目光夹带三分厌恶,难得没那么凉薄。

  维尔利汀走到医师身旁,掀开白衣,摸出他腰间藏着的毒针。

  那枚毒针银亮无比,只是顶上淬着纯黑的毒液。被维尔利汀捏着,呈到凯撒面前。

  她开口:

  “医师也是来杀你的,前来刺杀你的两波人没有商量好罢了。”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

  凯撒静默了会儿,那双深绿的瞳,无悲无喜,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寒凉。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习惯了。

  “你似乎很笃定我会想活下来。”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交叠抵上下颌,毫不在意眼前人,仿佛一只慵懒的金狮。

  接下来的话便如隐在暗处的刀剑,轻柔,而又夹带锋意:

  “就不怕……我活下来之后会如处理刺客一样处理你吗?”

  “既然你厌恶救你的人,那怎么还给医师报仇呢?”

  维尔利汀异常冷静。

  “况且前来参观春日节的人,是会想活到能看到庆典的时候吧。”

  那双眼睛真如能看穿所有人一般。凯撒不悦地轻微向下弯起唇角。

  如果不是现在连刀都握不起来,我一定会狠狠地惩治你。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明明是见到他便怕得躲藏于丈夫身后的妇人,却有着如华贵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睛。为了那双眼睛,任何人都会为她停驻。

  那个时候,她动人无比的眼睛里是否也藏着最恶毒的心?

  凯撒失去了所有力气,长息一声,轻轻闭上眼睛。

  他真的快要死了。维尔利汀看得出来。

  她上前去,解开他深色的皇帝制服。

  血色染赤了他外面的衣服,里面的内衬就更不用说,仅能凭衣角的一点确认原本是白色。

  维尔利汀面无表情,戴上了一旁的无菌手套。这里本来就是医师室,有器械和大部分能用上的东西。

  “到那边的床上,我来给你做手术。”

  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死在威尔凡登。

  但此时此刻,她可以对他格外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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