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洗手衣后,方子业走进了更衣间。
站在标号为091的衣柜前,方子业略有些感慨——
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中,其实都有不少人提过,方子业这一辈人没有赶上最好的时代——
手术室的更衣室,分固定衣柜和公用衣柜。
一般来说,固定衣柜,都是教授、主任的自留地,只有极少数的副教授和副主任医师才可能有固定衣柜。
之所以有这样的“套路”,主要是基于‘大环境’!
曾几何时,因教授们的柜子都是固定的,很多器械商、药代们对这些柜子都门底儿清,里面时不时就会塞满各种香烟、茶酒。
这种氛围,在十几年前才慢慢淡化掉。
但固定衣柜的习俗,还是保留了下来,如今更衣室的柜子可不敢随意让器械商和药代造访。
毕竟如今的手机功能这么发达,自媒体爆发的时代,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即便是发现了里面有东西,也会直接上交,这种氛围就自然淡化了……
方子业的脑子里闪过这些凌乱的思绪后,又被摇头甩开。
其实哪里有最好的时代,其实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
如今的时代对于现在的方子业而言,那也是最好的。
国家拨款的经费,个人可以拿到专利,团队获得专利,可以通过转让来盈利。
国家科学基金委员会是支持高校与企业进行联动的,将专利转化为实际产品,输出或者输入进行流动。
也依托于此,方子业才得以走向初步财富自由之路。
方子业想到这里,赶紧又打开了一下自己的微信页面。
24年已经过去,之前与方子业对接的,陈广白公司的财务,还是把分红报表于前日发了过来。
虽然发来的是第四季度的分红,可金额也是高达150w+!
虽然这些钱,方子业要在交完税之后,再进行内部的重新分配,比如说给刘煌龙、邓勇、兰天罗等人一部分。
方子业能拿到手的也至少有五十万左右。
三个月五十万。
如果是纯粹是当医生的话,三个月要在临床拿这么多绩效,不用怀疑,纪委直接出面就行。
私立医院和医美除外。
方子业放下手机,继续换好洗手衣以及口罩与帽子。
做科研,拿奖励,拿专利,拿转让费,是方子业可以在临床安逸当一个医生的最大底气。
十分钟后,方子业慢吞吞来到手术室时,袁威宏等人已经忙了起来。
“子业来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要到十一点呢。”
“我们第一台手术还没做完,你主刀的手术安排在了后面。”
“你先眯一会儿吧……”袁威宏笑着道。
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么说后,再过了七八分钟,方子业靠墙而坐睡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袁威宏愣了愣,他让方子业休息只是客气客气,听到声音的袁威宏直立起上半身,看了方子业一眼。
懂事的巡回护士已经拿了一件隔离衣给方子业披上,此刻正蹑手蹑脚地走开。
袁威宏低声说:“揭翰,你给兰天罗打个电话问问,这孩子最近在干嘛?”
揭翰不用打电话,就靠近了手术台,回道:“师父,师兄他昨天做了四台手术,然后还接了一台急诊,做到了凌晨三点多。”
“今天早上八点就又下手术室了。”
“听兰天罗说,手术都不小。”
揭翰和兰天罗私下里还是会分享很多东西的,揭翰也在主动问兰天罗在住院总期间要注意什么。
他已经是博士在读了,虽然专业操作比不过兰天罗,可也在为任住院总做准备。
袁威宏心疼了起来:“做手术,劳神又费力。”
“不过能把他逼成这幅样子,这手术估计不是小的问题了。”
“前年他任住院总的时候,熬四五十个小时,都没这么累。”
李源培突然从坐着站了起来,道:“威哥,那个13床的家属又给我发信息了。”
袁威宏偏头,眼圈欠了欠:“他又给你发什么信息?”
“还是有人托他找方子业?”
李源培点头:“是的,这一次说是冀省的某位大佬,他把截图都发给我了,希望我们可以给个面子。”
袁威宏都醉了:“不是,这个人怎么这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前两天还说要老实,希望方子业可以给个面子,不要发脾气!~”
“他被逼得受不了了。”
“这才过了几天,他又开始搞这一套了,他是确定自己可以拿捏我们了吗?”
李源培当然无法理解其他人的奇葩思路:“我也不知道,威哥,我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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