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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我知道殿下的谋划,有的时候就是……”王阿花轻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裴安懿的左袖,左臂上露出尚未结痂的伤口——只是用药简单处理了一下。她认得这样的伤口,这不出自任何一名刺客的刀尖,这是用她亲手安放在玉镯子的机关小刀划出来的痕迹。

  “孤……”裴安懿沉声,“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况且……”况且她做的一些事情并不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的,甚至有些事情都见不得光,这样的腌臜之事,自己又何故要告诉她。

  “殿下,难道我连为你担心的权利都没有吗?”

  短短一句,裴安懿呼吸一滞。

  对于王阿花来说,她一直不敢问这个问题,她害怕自己对裴安懿来说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自己若只是被豢养的面首,问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太可笑了些。

  患得患失是要命的,她虽从未涉猎情爱,却心思通透很。她因着这件事逃过,以假死之术脱身,但终究忘不了这段情。

  初回公主府的时候,她觉得,*或许就这样陪着这个人也是很好的,若她能实现心中抱负,那自己便助她护她,若她失败了……那她便开个武馆养着她。

  只是人总是会贪心一点,再贪心一点……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空间狭小,一丝些微的血腥味儿钻进了王阿花的鼻腔,她本就是同刀剑打交道的人,对血腥味敏感得很,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一瓶白色小瓷瓶出来。小心翼翼将裴安懿的左袖掀起来。

  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四周还隐隐渗着血,王阿花朝手心哈了一口气,搓热了手,才用指尖沾了些药膏,轻柔地涂在伤处。

  “这药虽无祛除疤痕之效,却是我用过最好的生肌膏。”

  裴安懿垂眸看着这一切,任由温热柔软的指尖划过自己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在结痂的缘故,她觉着有些痒,被指尖碰到的涂过药膏的地方有些发痒,一直痒到了心尖上。

  “我做这镯子里的机关是希望殿下把刀尖对着别人的,不是划拉自己的。”王阿花声音闷闷道。

  只见裴安懿的嘴唇张了张,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王阿花已然在一息之间整理好了情绪,扯了扯嘴角,道:“殿下方才说醉仙楼新开的那家,可要一起去尝尝”——

  马车哒哒,穿过熙攘街道。

  面前的人双手捧着脸颊,头都不带动一下的盯着自己。裴安懿无奈轻笑,自从那件事以后,王阿花走哪儿跟哪儿。

  她自封黑白双煞,问及如何“双煞”,只见面前的人莞尔笑道,“白日里我乃是殿下的贴身侍卫。”王阿花故意将“贴身”两个子咬的极重,“夜里,我乃是殿下独有的一等一暖床婢。”言罢,只见面前的人故意做出“任重道远”之模样,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掉书袋道:“夫子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此言诚不欺我。”

  裴安懿被这等模样逗得忍不住失态笑出了声来。

  她愿粘着自己自然是好的,唯一有点不方便的事情便是喝药……自己喝药得要趁着对方不在的空隙喝完,日日都在挤时间。

  此次离府,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长安新开的一家戏班。

  约的是张沁沁许言锻,一道听戏。

  长公主府中难免会有一些耳目,遇上要紧的机密的事情,自是寻一处安全地方更佳,而这戏班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又是从外地来的,各路势力暗探应当还没来得及混入其中。

  待到王裴两人到二楼雅间时,张沁沁许言锻两个人早已入座,上了茶水。

  唱台之上唱着的一出戏是牡丹亭。唱戏的姑娘嗓子细细,不想是长安城内惯有的北腔,倒像是江南那边的小花嗓。众听客耳中陡然得了新鲜,这戏台子连看七日,听说往来宾客是络绎不绝。

  今日阳光正好,细碎的光透过窗户上的琉璃瓦,落在杯中的西湖龙井上,茶水中透着金色的光。

  雅间一共四个座位,如今还剩下两个,王阿花先一步坐了下来,给裴安懿留下的,是阳光最好的那一张椅子。

  观此一幕,张沁沁轻笑出声。

  外头的那出正好唱到了“赖简”一折,本来已经答应了婚事的老夫人却赖了婚,而后却不想莺莺私会张生。张沁沁来得早,听了两耳朵,笑道:“也不知道这话本子是谁写的,忒旧了点,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吃的穿的用的,少说也得有几十个女使在,身边哪里只有‘红娘’一个女使在。偏生是这红娘牵起了红线,甚至推波助澜助长小姐私会,可见纯属写这话本子的人臆想。”

  “我看,这写书的人像告诉人们情能除万难,情能不能除万难本小姐不知道,但这故事写的也忒失真了些。”

  许言锻的脑回路还是个直的,并未多半条弯,饮下一大口茶水,想了想,道:“要是心悦一人,则莫说其他,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长长久久在一起才是真的。”

  这话听起来说像是在聊戏,落在听话人耳朵里又是别有一番另外的意思。王阿花闻言挑了挑眉,看了看许言锻,眼中颇有一些木头开窍铁树开花般的欣慰,张沁沁被这一句弄得罕见地红了脸,低低嗔了一句“呆子。”

  裴安懿抿了抿茶水,随即道:“心悦一个人,自然要让她平安喜乐,哪有叫大户人家的小姐幽会私奔的道理,若是不能做到护对方周全,这份喜欢又有何用?”

  张沁沁讶然,这类闲话裴安懿以往只是静静听着,不会打断她们也不会加入她们。如今没想到却加入了她们的话头子里。

  “若是不合适,那边各过各的人生便很好了,未尝不是一种解法。”王阿花思索道,“再喜欢,也比不上自己的人生重要。”

  “毕竟人这辈子只活……”像是想到什么,王阿花顿了顿,“毕竟只活一次,自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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